来?”
“……”
突然,却听哐啷一声。
宋喜喜一愣,蹙蹙蛾眉,忙搁下手中紫檀木梳,撩帘子去看。“绣鸳,这是怎么了?”
绣鸳把手中一大盆洗脸水给砸地上了,水流满地。罗裙被水溅湿。她脸色纸白。杏圆眼睛同时也瞪得大大的。
如闻惊雷般。“你,你说什么,雁儿?”“……死?谁死了?”“秦全?秦伯伯吗?——不!这不可能!”绣鸳低声呐呐:“昨儿,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宋喜喜震住了。完全不可置信。
——
秦全,死了?!
*
秦全死了。
秦全确确实实死了。
一大清早,天刚蒙亮。
宋家老仆秦全所住的东耳房,早已是挨挨挤挤,水泄不通。丫鬟仆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宋渊夫妇听得此事,连饭都没吃,脸也没洗,着急赶来。急令学士府总管快去请仵作来验尸,以备后面装殓棺椁等诸杂事。
“你们都说,这老秦是被毒蛇咬了,中毒死的。可知半夜深更,好端端,他为何会被蛇咬?”
宋渊背着手在房里踱来踱去,遣散余仆,仅留几个重要相关的人细细查问。
仵作不一会儿来验,把秦全躺在屋里床上的冰冷尸身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查验一番。
见尸体面部焦黑,凸目瞪眼,腿上胳膊好多处血痂,双手指头上也都有蛇所咬的细细牙印。
仵作转身,拱手行礼说道:“宋学士,宋夫人,贵府上这位老仆,确确实实是被一条毒蛇咬伤,中毒而亡。”
终于验明确认,宋渊眸光越发迷惑起来。因听幼子宋时宴身边的书童剑雨说,这老秦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摸往老厨房后的那间废旧杂屋跑。
书童又和老秦同住一屋,遂悄悄跟过去,见其行踪鬼祟,慌里慌张。接着,便听一声杀猪般撕心裂肺的痛苦惨叫。书童豁然看见有条黄白杂色的细长蛇尾从墙角摆放的一只黑坛子里爬出来。
老秦正好倒在墙角的那费坛子边上,口鼻流血不止。容色狰狞恐怖。
彼时,宋珍珍,宋时简,宋时璟等兄妹也到了,大清早听得此意外事故发生,都很惊讶意外。
宋珍珍不停劝养父养母。“爹,娘,别难过了。秦叔早些年对咱们宋家有恩,而这些年,咱们宋家待他也不薄。这只是一场意外,怪不得你们。”
“……”
宋渊夫妇听得此言,越发垂首哀声叹气。
待宋喜喜赶到老秦停尸耳房时,正气喘吁吁。脚还没站稳。
宋时宴先她一步,早也到了。
满屋子里人,就属他是最最悲恸难受。
“爹!娘!”
他轻撩袍角,猛然朝宋父宋母一跪,眼眸含泪。“这事儿,说来都怪儿子不好!是儿子害死了秦叔!”
“秦叔将儿子从小带到大,不想儿子一句话,却生生葬送掉他的性命!是儿子闯下祸事!儿子该死!儿子该死!”
“……”
宋喜喜吁地一口长气深吐,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什么也都懂了。
全醒悟过来。
只见眼前“宋时宴”声泪俱下,哽咽着声又道:“前儿晚上,儿子养的一只猫跑了,儿子四处寻找,找着找着,就摸到那老厨房后面一废旧杂屋。”
“当时天色漆黑,儿子见杂屋里墙角边放有一黑坛子,心想,兴许猫说不定就躲在那里。所以儿子想也没想,揭开坛罐,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有好多亮闪闪的金银珠宝。”
“儿子又惊又兴奋震撼。老实说,儿,儿子虽然出生于官宦贵胄之家,生平却哪有见过如此之多的金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