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秦全,往昔也是绣鸳巴结讨好的对象之一。纵使学士府日常风气良好,可难免还是有几个刁奴恶婢存在,哪能容易筛漏干净。而要想在一个地方站稳脚,总免不了要想法子找靠山做依仗。绣鸳原是厨房里最最下等干杂役的小婢,又因她烧的一样狮子头很得秦全喜爱,外加丫头嘴甜,时不时厨房里偷些酒肉饭菜送去,今天给人捶腿,明天揉肩,把那秦全哄得简直不要太高兴。
直言说,以后要收绣鸳当干闺女儿。
总之,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哎!绣鸳丫头,你不知道,俺这几日心里怕得慌,也堵得慌,老想找个安静地方躲躲,这不,才刚眯盹了一会儿,你就把我给摇醒了。你知不知道,俺昨儿夜里又没睡上整夜觉!”
“呀!这是咋了?秦伯伯,你生病了么,你脸色看起特别不好诶?”
“嗳!绣鸳丫头,我给你说一件事儿,你先别声张,帮我守住秘密,可好?”
“什么事?你说!你说!秦伯伯,我一定会帮你收好秘密,绝不声张。”
“……”
宋喜喜渐渐地被两人谈话声给吵醒了。蹙拢秀眉,从石桌上睡眼惺忪抬头。正要整理发髻。
秦全道:“我给你说——”
“绣鸳!咱们府上的四公子,是个假的!”
“真正的四公子,也许早就死了!”
“……”
这一句句,一声声,仿佛突如而来的晴天炸雷。宋喜喜双手僵硬在半空,屏住呼吸,没有动。
两人接着续谈好一会儿。
绣鸳却是咯咯咯,再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您这说的到底什么跟什么呀?秦伯,看来,您是真的酒喝多了,赶快清醒清醒吧!”
“……”
宋喜喜随即陷入沉思里。
那秦权见无论怎么说,绣鸳依旧没脑子毫不信任他、一味儿咯咯乱笑。秦权脾气上来,马上就要火冒三丈。“哎呀!真是蠢材!蠢材!你要俺,到底怎么说你才信。”秦权是真气急了。脸上青青紫紫,红红白白。如果说,绣鸳这小丫头都不信,那何人会信。推及此,宋渊夫妇更是会觉得他妖言惑众。搞不好如此大事,自己先崩溃收尾。
宋喜喜接着又听秦权说了好多。
说,才刚跌落池塘,差点被水溺死,宋四公子居然奇迹般又醒了活过来。当时,他就在对方身边伺候,总是察觉太多异常不对劲的地方……又说,宋四公子脾气比以前可大太多了,前前后后,一对比,如今的公子实在太不好相处,想以前,对方可是他手心里的软柿子,随便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哪像现在,自己倒成了吊桶打井水,成天的日子总是这么七上八下、心惊胆颤……
宋喜喜听着听着,正自揣度仔细琢磨什么。
“咦,阿姐,你也在这里?”
“……”
“正好,我有事,已经找了你好半天了!”
“……”
猝不及防身后一道清朗笑吟吟男音。宋喜喜唬得一跳,忙转过身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时宴。
莲子白圆领褙子大袖儒衫,长身玉立,清眸水亮,卧蚕弯弯,阳光下白净皮肤,发带拂卷。
手里握一柄鸳鸯剑。看样子,是正准备要找个地方去练剑。
宋喜喜蹙额冷笑一声,也不理对方,起身掠鬓整衣就要走。
那边,秦全和绣鸳正假山石边偷偷说话,闻得人声,也唬了大跳。
赶紧过来向宋时宴和宋喜喜行礼打招呼问安。
宋时宴依旧俊容笑意盎然,也不理秦全。用剑柄拦挡宋喜喜去路。“阿姐!别走。我正找你有好多梯己话要说呢!”
宋喜喜怒眸而视,看着对方手里横向挡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