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其实陆醒言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人爱她。
因为他们是那么的喜欢和包容那样的陆醒言,她才会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那样自由又无拘无束地活着。
直到遇到人生中、那个名叫“穆时川”的例外。
那是陆醒言人生中第一次的“不得”,那也是陆醒言第一次知道,她其实不想拥有那样坚强和勇敢。
在穆时川面前,她甚至想要让自己变得看起来需要保护一点,以为那样就能让穆时川变得更在乎她一点。
因为明明,让她动心的那个瞬间,穆时川是曾将她当作女孩的。
……
那是十七岁的的秋天,穆时川与陆醒言一起升入了高三。
十月上旬,陆醒言代表班级参加了校运动会。
比赛日的第二天,是八百米的赛程,可是那天刚好撞上陆醒言生理期的第一天。
陆醒言的生理期并不规律,时常一个多月两个月才会来一次,所以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直到她比赛前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
李诗尹是第一个发现的,她连忙凑过来看醒言,然后关切地问她:“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陆醒言摇摇头,努力扬起一个朝气蓬勃的笑:“没关系的,我可以跑。”
高三了,大家对参加运动会的热情本来就不高,又是八百米这种本来就没什么人报名的项目,陆醒言作为班长,自然是一马当先。
她从来不是娇弱的性子,能扛过去绝不退缩,所以她表现得很好,除了唇角有些发白,其他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
李诗尹不准她跑:“真胡闹,哪有这个时候还长跑的,不许去,少个金牌而已。”
旁边围着的同学并不知道陆醒言怎么了,虽然多少能看出来她状态不佳,但是大家都很自然地想,陆醒言是谁啊,她一向是跟超级赛亚人一样强大的存在,没有人把这件事当回事。
陆醒言笑着拍拍李诗尹、示意她放心,甚至还故意地勾着李诗尹的肩膀:“等我拿个金牌给你串项链。”
……
陆醒言就那样上场跑了八百米。
很不舒服,肚子闷闷地痛,生理期的到来使得她浑身乏力,八百米又是极考验耐力的一项比赛,后半程陆醒言的唇角越来越白。
赛道很长,她几乎是咬着牙跑完了全程,第一个冲过终点的时候她额头都在冒着冷汗。
听到裁判员报出那个“第一”和时长,陆醒言才松了口气,被在终点的李诗尹抱住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腿有点发软。
跑完步不能坐着,陆醒言摘下号码牌递给李诗尹,强撑着走到了赛场边,不想让人看她虚弱勉强的样子。
她整个人很热,却又很冷,初秋的风吹过来,陆醒言疼得甚至打了个寒战。
她这才后知后觉到刚刚的长跑让她疼得发抖。
可是她还是坚持着穿过人群,在一片无人的树荫下坐下,李诗尹去给她倒热水不见了踪影,她只能撑着双手捂着坠痛的小腹。
她闭上眼,忍住喉头的不断涌现的那股腥甜,小腹酸且涨,还隐隐作痛,陆醒言烦躁地皱起了眉头,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
就在那个时候,一阵冰凉的触感贴在了陆醒言发烫的脸上,陆醒言缓慢地抬起眼,看到了面前的一大片阴影。
她的感官反应迟缓,看着那片阴影的视线慢慢地从模糊到清晰。
——那个沉默寡言只会学习的闷葫芦转学生站在她的面前,将他的黑色保温杯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穆时川。
一个不是很熟的傻蛋书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