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缓缓坐于床沿之上,开口自言自语道:“盛迁衡,我只许你住到康复那日。你总是这般突然闯入我的生活,你叫我怎么适应?盛迁衡,即便你的帝王,你亦逼迫不得我……”
盛迁衡感受着僵硬的四肢似是勉强能活动着,他借着屋内微弱的烛火抬眸瞧着。
他微微侧过头,便望见褚逸背对着他坐于床沿之上。
他努力将手伸出被褥,徐徐捏上褚逸的一节手指,颤巍巍开口道:“阿逸……”
当褚逸的指腹被轻轻捏住时,他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盛迁衡的脸上,只见对方面色依旧苍白如纸。那一刻,褚逸心中涌起无数思绪,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盛迁衡瞧着褚逸似是欲说还休的的模样,再度开口道:“阿逸,我同你道歉……我还是擅自找来了。”
褚逸抿着唇,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只得微微摇头,转而起身,可盛迁衡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捏着他的手不肯松。
他只得用另一只手掰开盛迁衡的指节,随后背过身故作冷冷道:“你好好歇息,这几日你便安心住下。我还不至于将一病人赶出我府中。”
说完那一刻,褚逸赶忙头也不回地出了屋。
他迅速合上房门,合眸深吸了口气。
褚逸从未想过盛迁衡会同他致歉。他甚至推演过他们二人重逢时的无数种画面。可绝不是眼下这般……
盛迁衡到底想做什么?他愈发琢磨不投盛迁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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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回自己的寝屋,重新躺于榻上时只觉身心俱疲。
他每次闭目,脑海中尽数被盛迁衡那苍白的面容填满。
直至寅时褚逸才蜷缩于被褥中沉沉睡去。
他再度醒来时已近午时,他坐起身揉着些许发胀的额角。
莲房起身扶着褚逸更衣,随后同他禀报盛迁衡的大致情况,“殿下,陛下已然醒了,气色也好了不少。”
褚逸回眸望向莲房,质问他道:“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免得殿下今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委屈腹中的小殿下。”莲房替褚逸系上腰腹处的盘扣,道,“殿下,莲房虽不懂情爱,但莲房知晓随心而活方能恣意潇洒。”
褚逸抬手敲了下莲房的脑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了?真是愈发胆大包天了!”
莲房轻笑出声,“那也得是殿下待我极好,莲房才敢直言不讳。”
褚逸于房中用着午膳,不过方用上几口,褚明昭便闯了进来。
她拉上褚逸的衣袖,滔滔不绝起来:“皇叔!偏房住的那人究竟是谁啊?我可以去见见吗?”
褚逸尴尬一笑,褚明昭是如何知晓偏房有人之事。莫不是他府里有人嚼了舌根?
他立即同褚明昭解释道:“昭儿,偏殿乃是皇叔救治的一位可怜人。他因天寒地冻无可果腹之食,无暖身之衣可穿而昏倒在我们宅邸门口。”
褚明昭啊了一声,随后道:“皇叔,怎会有人这般可怜?”
褚逸本不想同孩童扯谎,可眼下却又不得不这般做。
“天下总有乞讨之人,他们无劳作的能力,只能挨饿挨冻。因而昭儿得多读些诗书,将来才能继承你父亲的衣钵,让我们黔霖的乞丐彻底消失于街头才是。”
褚明昭点头,“嗯!昭儿一定用功读书!”
褚逸将明昭抱于身侧座椅上两人一道用了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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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迁衡望着褚逸离去的背影,只觉似是再度被抛弃。但今日他已然进了这宅邸,便绝不能再被褚逸赶出!
他定要让褚逸回心转意!!!
他借着病弱同褚逸致歉,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