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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瞧着皆让他心尖一颤,他自言自语道:“当真不疼吗?”

褚逸只不过是摇头。

即便如此,他亦心疼褚逸这几月以来的所有艰辛。

褚逸估摸着盛迁衡来黔霖已有月余,随口问道:“你准备何时回大陌?”

盛迁衡愣在原地,抬眸望向褚逸,“你要赶我走?”

褚逸一时无语凝噎,心中直道冤枉。他不过是忧心盛迁衡离开大陌已久,届时城中若无君主坐镇,若是有外敌来犯,众人便如群龙无首,唯有任人屠戮之命。

他解释道:“我只是担忧大陌的政绩……”

盛迁衡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褚逸微微隆起的孕腹之上。刹那之间,他忽觉这屋外漫天飘舞的雪花,竟似片片落在他心头,将那颗心裹了厚厚一层冰霜,冷得透心。

他终是无法走进褚逸心中,眼下就连契印业已消失。他拿什么能留住褚逸呢?

褚逸瞧着盛迁衡那般低落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开口劝导,只得暂时扯到别的话题。

“阿衡,姜信瑞给我下的到底是何药?”

盛迁衡牵上褚逸的手,细细将随风严刑拷打得来的细节一一告知。

褚逸顿时怒火涌上心头,原来他是因姜信瑞才分化成坤泽!他竟还想让他雌伏于他身下,简直是畜生!!!

盛迁衡轻抚着褚逸起伏的胸脯,道:“莫要为了他而气坏了身子。”

褚逸这会儿冷静下来,才开口令盛迁衡拿过铜镜,他扯开衣领瞧着后颈。那盛迁衡留下的契印竟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有过一般。

他惊讶之后瞥见盛迁衡似是兴致不高,道:“我们之间的契印……”

“已然不存在了,那日便是因为契印剥离才腹痛难忍。”盛迁衡回以一笑,尽可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过眼下已然无事,你和顺儿都好好的。”

褚逸点头。

但愿顺儿一生都能顺遂。

————

褚睿是于褚逸出事的第二日才得知消息,他立即起身出宫赶往弟弟的的府邸。

他方踏进院中,便被那熏天的信香惹得额角青筋只挑。他只得用衣袖捂住口鼻。

随风见黔霖王爷来访,立即从屋檐上翻身而下,行礼后道:“见过王爷,殿下正在我家陛下府上。”

褚睿初见随风,凝视其颜容,竟觉一阵恍惚。他抬手轻揉眼眸,心中暗道恐是思念亡妻过甚,才生出这般幻觉。

然再凝神细瞧,随风容貌与亡妻竟有九分相似,实是相像至极!

乍见之下,褚睿心中百感交集,却也无暇深究,只忙问道:“逸儿如今状况如何?”

随风微微摇头,语气中透着无奈:“那姜信瑞拒不肯吐露究竟用了何药,这般下去,殿下腹中胎儿当真是危在旦夕,若再无妥当之法,只怕难逃一尸两命。”

褚睿闻言,神色愈发凝重,抬手示意随风引路。待来到刑室,只见姜信瑞已被牢牢绑缚于木桩之上,身上衣衫早已因严刑拷打而破碎不堪,挂满血迹。

褚睿站于他身前,冷冷发问:“你爱慕我弟弟?但你可曾知晓你用错了方法?”

姜信瑞唇角干裂,抬眸,许久才回话,“我同褚逸相识二十五载,我爱他我想要他有错吗?是他从未回头看过我!他凭什么喜欢那个毛头小子!”

褚睿也无数次自问过褚逸到底喜爱盛迁衡身上的哪一点,虽不知到底是何缘由。

但他知晓他的弟弟绝不可能心悦姜信瑞。这般恶毒之人不配为人。

姜信瑞见褚睿欲转而离去,再度开口:“褚逸只能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他腹中也该是我的孩子!你们一个个都该死!都该死!一次又一次阻拦我的计划,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