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从褚逸的脸上瞧出与他相处时的不舒适感……
他倒了杯茶,扶着褚逸喝下后,准备起身离屋。
褚逸见盛迁衡竟只字未言,可他竟准备离去?他受的伤还未恢复。
开口时褚逸只觉咽喉泛着疼意,想来又用那工具喝了药,他哑着声道:“你去哪儿?”
盛迁衡抿着唇,低声道:“御医说我的信香会让你不适,因而还得和阿逸保持距离,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语毕他又迈步即将跨出门槛,褚逸立即开口制止了盛迁衡,道:“盛迁衡,我昏倒前那些话都是一时气头上口不择言……”
盛迁衡立即转身快步行至榻前,仔细追问:“哪一句?是‘孩子没了就让我滚回去’这句吗?”
褚逸点头。
盛迁衡原本以为令褚逸回心转意,需得耗上不少功夫。可褚逸竟主动同他提及此事,看来褚逸也并非绝情之人。
“阿逸,你可是心里还有我?”
褚逸不爱撒谎,便直截了当道:“盛迁衡,我爱上了你乃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我不愿回大陌。”
原以为应是个好消息,可不过片刻便被摧毁,盛迁衡唇角微微抽搐,问道:“阿逸,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褚逸摸着肚子微微摇头,盛迁衡没有对不起他,亦无须同他道歉。
他们二人没有任何亏欠彼此的地方。
“盛迁衡,你我之间从来便没有原不原谅一说。你若是执意非要带我回大陌那还是请回吧,我不会走的。”
盛迁衡不明所以。皇后之位已然是褚逸的,他的宫中眼下只有褚逸与若桃。待到若桃生产后,同那孩子滴血认亲一番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褚逸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尽管心中有再多不解,他还是只说了句,“阿逸,你既然不愿回大陌,那我便也在这黔霖陪着你便是。”
褚逸深知盛迁衡的为人,即便他说什么都无法将其赶走。
眼下他又身体抱恙,无意与其争辩,只得开口道,“过几日你身体恢复后便离开我府上吧,至于你想留下黔霖之事与我无关。”
二人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峙着,即便彼此皆知对方心中尚有自己,却无人肯启齿道出爱意……
盛迁衡望着想要已然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他蹲下身抬眸望着他,随后捏着嗓子道:“阿逸,过几日别再吃那抑制信香的药丸了可好?”
褚逸顿时惊讶不已,问:“你怎地会知晓?”
“御医告诉我的,说是因药丸的缘故,因是我吻了你。唾液中的信香与药效相冲才会导致你腹痛难忍。”盛迁衡捏上褚逸的掌心,细细揉着,“眼下我已然在你身旁,哪怕是为了孩子,也不要再推开我了成吗?我不会再得寸进尺了,只要你需要信香安抚,我便一直在。我只充当你的工具,你可以随时随地用我!”
褚逸垂眸凝视着微微隆起的孕肚,这两月服药,他已然忍耐了诸多不适。眼下,盛迁衡的提议看似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他心中犹疑,不知盛迁衡是否会出尔反尔。
“你若是得寸进尺,出尔反尔,强迫于我,又该如何?”
盛迁衡抬起右手比着发誓的手势,庄严郑重,一字一句道:“天道在上,我盛迁衡在此立誓,若是在为吾妻褚逸提供安抚信香时起了歪心思,便终身不能人道,不得好死,死后入罗刹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褚逸立即抬手捂上盛迁衡的唇,思索良久才开口:“莫要说这些……”
盛迁衡视线直直盯着褚逸的唇,他喉结滚动,鼻尖嗅着褚逸掌心传递而来的气息,只觉似是要被勾起欲念。
褚逸只觉情势不对立即收回手,警示盛迁衡,“你还是收回你那毒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