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吧。是孤强加了孤的意愿至你身上,孤以为你为质多年受尽苦楚,同我回黔霖乃天经地义之事。可孤忘了询问你的意愿,或许这些年你习惯了这大陌的水土呢?又或是你爱上了盛迁衡?这些年发生了太多孤无法预料的事。我们逸儿也长大了,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才是。”
褚逸听着褚睿的话语竟不自觉泪流满面,明明不是他的兄长。可他似是能从那话语中觉出对他的爱意,来自亲人的爱意。
他背过身努力控制住情绪,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平息下来。
他同褚睿一道用了午膳,二人同寻常人家的兄弟一般畅聊了不少家常。
褚逸一度觉得那个褚褚睿口中的黔霖,似是莫名熟悉,便犹如他在那里生活过一般 。他不自觉萌生出一种想去亲眼见一见的冲动。
褚睿同弟弟待了近三个时辰,眼看着盛迁衡应是该来景阳宫时,他欲起身离去。
于褚睿即将迈出景阳宫的那一瞬,褚逸开口道:“兄长,你还愿带回我去吗?”
褚睿猛的回眸望向他的弟弟,转而进屋关上了殿门。
他徐徐蹲于褚逸身前,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褚逸重重地点了点头,“兄长,我知晓我在说什么。”
褚睿瞥了眼屋外确认无人后才再度发问:“盛迁衡不会放你走的。”
褚逸心中自是明了。然身处这宫墙之内,又能做些什么呢?与盛迁衡彼此演戏,佯装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吗?
他已不愿再去探究那圣旨究竟要册封何人,亦不愿再去求证盛迁衡是否真心爱他。
他只觉活在这宫墙内疲累不堪,他似是要喘不过气了。爱与不爱,不过是一时之念,情爱终究只是这漫长一生中的一段过往罢了。他需得一个人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他到底爱不爱盛迁衡,若爱,到底有多爱。
离开盛迁衡才是眼下最好的决定。
褚逸开口时极其冷静,“兄长你能不能帮帮我?”
褚睿望着褚逸那眼底的血丝只是应了下来。
————
盛迁衡上朝时同百官商议皇后人选,竟无一人提议褚逸。
所有人皆上奏昭宁郡主乃不二人选。
他厉声呵道:“自古从未和亲公主为后!朕欲立褚逸为后。”
百官齐齐下跪,“陛下不可啊!男子不可为后!”
盛迁衡抬眼望去竟全然是一模一样的嘴脸,他不自觉惊愕。他抬手揉着山根,只觉头疼不已。
下朝后盛迁衡坐于养心殿内,只觉胸闷得很。
他望着那已然自己晕开的圣旨只觉愤恨不已,他拿过烛台一把将其烧了去。
为何封后这般艰难,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阻拦他!
*
午夜时分,盛迁衡立于景阳宫门前不敢进去。
他瞧着屋内熄灭了烛火,又等了许久才悄悄进门。
褚逸本就睡得不沉,自有人推门时,便已然醒转,只是仍保持着睡姿。待闻到盛迁衡身上的信香,他才微微放松下来。他听着盛迁衡的步伐似是立于榻前,便没了动静。
他眯着眼,勉强望去,只见盛迁衡蹲于床榻前,直直地望着他。
褚逸心中不禁有些发怵,索性佯装翻身,故意触碰到盛迁衡。
他装作受惊的模样,抬眸一脸迷蒙的模样,问:“是谁?”
盛迁衡出声,“阿逸,是我,别怕。”
褚逸颔首,他起身点上烛火后,示意盛迁衡上榻。
随后才开口询问:“怎得不传唤一声?”
盛迁衡搂着褚逸,只觉头疼缓解不少,徐徐道:“我瞧着你屋内已无烛火,自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