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了,还有这爱好啊?不过监狱里的男人可脏的很,要小心身体啊。”
乔知章仿佛被捅了一刀,身体猛地向后一缩,望向池婙的眼神躲闪起来,声音很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旁的十七跟着露出惊诧的目光,“父亲,你是被男人强.暴了吗?难怪我看你进来时走路姿势不对。”
“你——!”乔知章抬眼看向十七,憔悴的面容骤然涨红,浑身一阵冷颤。
哪有做女儿的,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他最讨厌十七的就是这点,像个没被驯化的野兽一样,不会看人眼色,想什么说什么,一点体面都不顾。
一时间,乔知章只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阵发黑,本就失血过多的他再也支撑不住,扑通坐倒在椅子上,呼呼地直喘气。
好半晌,他才缓过来,挣扎抬起头,“你们过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池婙懒倦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十七眼中却燃起了怒火,“羞辱你?我还没这么无聊。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姥姥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乔知章怔了一瞬,回想良久,才从记忆深处翻出这件在他看来近乎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时十七不愿留在浮云宫,坚持要回乡下和姥姥住在一起,他为了驯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便哄她说会把老人也接来享福。
实际上,他很清楚只有解决掉老人,斩断牵绊住怪物的唯一情感,她才会彻底为己所用。
于是,他派人告诉还在家里等着孙女回来的老人,说十七已经被枪毙了,连尸体都化成了灰。
除此之外,还让他们转述了一段编撰的遗言,说十七恨老人夺走了自己富贵的人生,没能让她在富豪父亲的身边长大,耽误了她,也教坏了她,她会落得这个下场全都是老人的错。
这惨痛的消息和饱含怨恨的遗言对临近迟暮的老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老人当场就不好了,躺在床上再也没能起来,两天后,人就去了。
乔知章刚被十七戳了痛处,当然想立马报复回去。
他看着十七急于知道真相的神情,眼睛里涌起明晃晃的恶意,一声冷笑,“怎么能说是我干的呢?分明是那老太太自己没有享福的命。”
“我不过是派人告诉她,你已经死了,而且你死前还在恨着她,恨她当年把你从我这个富豪父亲身边带走,让你从豪门千金变成了乡下野丫头!”
果然,话音刚落,十七眼中的愤怒便化作了深切的悲伤。
她原本应该设想过,乔知章是用什么手段逼死的老人,但她还是低估了他的险恶,他不只是要杀人,还要诛心。
用几句简简单单的谎言,便摧毁了老人活着的希望,让她备受折磨,只能在痛苦和绝望中死去,连死前都没见上她最爱的孙女一面。
十七那双向来冰冷的眼瞳被泪水淹没了,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湿润。
但很快,泪水就被怒火烧干了。
她站起身,双手撑住桌面,隔着防弹玻璃,漆黑无光的眼瞳紧紧盯着了乔知章,冷声开口,“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乔知章被十七眼中的杀意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才想起她根本伤不到自己,立即暗松了一口气。
他讥讽道:“想杀我?我看你是疯了,当初要是没有我的庇护,你早就死了!哦我忘了,你这恶狗找到了新主人,就开始攀咬前主了,还真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怪物!”
十七咬紧了牙,脸颊肌肉都抽动了起来。
她回想起过去种种,得知姥姥身体不好过世后,她就留在了浮云宫。为了让自己有活下去的价值拼命练武,哪怕练到遍体鳞伤,也从不喊一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