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池婙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他顿时浑身发抖,上下牙关格愣愣直打架,“不……不……池太后……你不能杀我……”
铿的一声,寒光闪动,朝赵岩面目飞来,他吓得转身就跑。
然而下一瞬,后心便是一阵冰凉,疼痛让他脸部肌肉都抽搐了一下,低头,看到沾着血珠的刀尖透出了胸口。
他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却握了个空,刀子被池婙缓缓抽了出去,他只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响,就满是不甘地栽倒在了地上。
“啊!”屋里众人被吓得仓皇惊叫,谁也没想到池婙下手居然这么狠。
然而,这阵骚动并没有持续太久。
刀锋闪过,顷刻间,鲜血溅上白色的帷布。
亲王世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无声地倒在了地上,脸上全是惊惶之色。
哐当两声,池婙将沾满鲜血的长刀扔在地上,黑色长靴踩着满地鲜血往殿外走去。
“传令下去,诸王世子冒充太监,深夜潜入皇帝寝宫,图谋不轨,皆已伏诛!”
“是。”
翌日,世子们死亡的消息传出去,朝野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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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豫州城百里外的东峡谷口,就是西祁王的军队驻扎处。
远远望去,一座又一座的军帐矗立在山谷中,如同绵延的山峰。西祁兵骑着马奔驰来去,后勤抬着粮食、被服等物资往仓库里运。
而西祁王的大帐,就是中间最高最大的那一座。
此时,西祁王正坐在军帐里放肆饮酒,其余大小将领陪坐在两侧,亦是满面油光地喝着酒吃着肉。
“等我们打进豫州城,城里的美酒和女人就都是我们的了!”
西祁王举起酒杯,“喝!为我们西祁的勇士干杯!这次一鼓作气拿下豫州!”
众将领想着,他们足足有五万铁骑,兵强马壮,而豫州城就只有一群不足为惧的女人,他们大军一到豫州,想必她们就吓得投降了。
顿时齐声欢呼,举杯相庆,仿佛已经胜利在望了。
西祁王墨脱看向坐在席中的钱谦,这人是大荣左鹰卫将军统领,曾经驻守唐州,后来战败,投降了西祁,还帮他骗开了宁州的城门。
不过墨脱并不信任他,这次出兵攻打豫州,也是怕把他留在后方会有风险,才把他带上了。
不过,看到钱谦坐在席中闷闷不乐格格不入的样子,他感到生气的同时,又有了个别的主意。
他决定故技重施,“钱谦,这次攻打豫州,我决定派你做前锋,去城外叫城。”
钱谦冷不丁被点到名,吓了一跳,待听到西祁王的要求,心中一阵屈辱。
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听话,也不可能得到西祁王的信任,但是他又不敢坚守臣节,为国捐躯,只能忍着愤怒,恭顺答道:“是,一切听从大王吩咐。”
西祁王看他这副窝囊样子,更觉不屑,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一名士兵跑了进来。
“大王,斥候来报,豫州城头架了好几尊火炮,听城中百姓说,这火炮威力很大,连石头都炸得碎!”
西祁王一愣,“火炮?”
“据说是把火药装在铁管子里,发射铁弹,就跟火枪一样,特别大一座!”
钱谦听到火枪,端着酒碗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当啷”一声重响,酒洒了一身。
其余将领立刻向他投去怀疑的目光。
西祁王看向他,“怎么?这事你知道?”
钱谦眼里透出一点惊恐,慌忙道:“大王,这火炮我不了解,可这金乌卫的火枪,那可是厉害得很呢!那就跟弓箭一样,可以连发连射,连铁甲都能穿透!”
其余将领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