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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开始回撤,然而前排冲锋的士兵已经深陷敌阵,根本退不出来。

城门的万斤铁闸毫不犹豫地轰然落下,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雷霆炸响。

未能及时回撤的士兵回头看去,眼中的绝望还未来得及涌起,寒光闪过,鲜血飞溅中,头颅已经落地。

北疆烽火重燃,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都城。

“唐州急报!”一骑驿马携着尘烟飞奔而来,穿过城门,朝皇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转眼,这份塘报就到了天极殿,摆在了池婙的桌案上。

池婙看完,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冷冽,面容也仿佛被冰雪覆盖。

“杀害使臣的凶手都还没有查出来,西祈就已经发兵边境。我该说是你们动作太慢,还是西祈王动作太快了呢?”

殿中,负责调查使臣被杀一案的仪鸾司和刑部官员闻言,不约而同地垂下了脑袋,噤若寒蝉。

肃机司侍书武文秀上前道:“陛下,西祈这么快就得知消息,举兵犯边,只怕是有内贼。”

池婙抬眸看了她一眼,“内贼?”

武文秀点头,接着分析道:“墨脱的弟弟白玛是主和派,出使我国促进两国和平往来就是他的主张,而今他被杀害,必然会壮大西祈主战派的势力。我想内贼之所以要杀害使臣,就是为了阴谋挑起战争。”

池婙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武文秀如此敏锐,在凶手身份都尚未明朗的情况下,就能如此洞察到谢秦剑的真正意图。

她脸色稍缓,轻叹了口气,“只可惜,西祈主动发起攻击,我们也只能迎战了。”

她不喜欢战争,甚至是反感这种同类相残的行径。在统治者的眼中,士兵们的性命就是可以被轻易牺牲的筹码,而女人就连筹码都算不上,不过是获胜者的战利品。

这让她感到一种被蔑视的屈辱。

她绝非善良的好人,也毫无泛滥的怜悯心。只是身为女人的她,实在不能忍受任何男人踩在同类的头上,从而踩在她的头上。

不过,既然他们喜欢将任何事情都诉诸暴力,那么,她也只能用暴力来回敬了,不是吗?

池婙看向武文秀,冷声吩咐,“你立即拟旨,调左鹰卫、左右虎卫三支卫队,兵分三路,前赴唐州对西祈展开反攻!”

武文秀迟疑片刻,才应下,“是!那么,陛下,调查内贼的事……”

“继续查吧,不过,这样一来,使臣被杀的消息也不必瞒了。好了,都退下吧。”

说完,池婙站起身,摆了摆手,大步往后殿走去。

她处理政务一向速度,从不在细枝末节上纠结,白白浪费时间。

况且,西祈的突袭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这就是像是一盘棋,既然已经开了局,那就必须落子无悔,举棋不定只会沦为输家。

不过这事的确出乎了群臣的预料。

翌日的朝会上,关于向西祈认错求和还是力主作战,众臣吵得不可开交。

只是自古以来的风气,谁若是求和,那就是卖国贼,谁若是主战,*那就是大大的忠臣。

而有趣的是,那些不亲自带兵的文官们竟然都成了主战派,对于池婙的政令,更是罕见地一边倒的支持,借此收获了同侪的赞赏。

而曾经真的和西祈作战过的钱谦等武将,则显得十分颓唐。

阅兵大典上,他们输给了仅操练半年的金乌卫,明里暗里已不知道受了多少嘲笑辱骂,走在街上都要被百姓丢烂白菜,“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

若是此次出兵再败给西祈,那真是只能步前上峰甄睿才的后尘,自刎谢罪了。

可是池太后已经颁布了宣战懿旨,众臣也是群情激昂,他还能拒绝不成?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