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得像谁?”
这一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出森冷的寒意,白轩好歹也有金丹后期的修为,竟被他一个眼神震慑到浑身发抖。
好半天白轩才稳住心神,但气势已弱了许多。
“看来你不知道,也对,魔尊大人从来不会在旁人面前提那个人。”
“谁?”陆惊澜又问。
白轩收拢双臂抱在身前,别过头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知道又有何用,不过是个替身……”
“砰——!”
刹那间,白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自己已经被陆惊澜扼住咽喉,按在了墙上。
呼吸被阻断,双腿离地,白轩的脸很快涨红,他张着嘴,拼命扒拉陆惊澜按在自己颈部的手,脚下也在胡乱蹬腿,却未能撼动分毫。
这下子白轩是真的害怕了。一直以来他自恃陆惊澜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所以才肆无忌惮。
直到这一刻,白轩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和陆惊澜之间差着一整个大境界,只要陆惊澜想,杀死自己并非难事。
呼吸困难,白轩挣扎着吐出几个字:“我……我……说。”
陆惊澜这才放开他。
白轩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吸气,缓解了好半晌,才说:“你可听说过神霄宗曾经有过一个大乘期长老,名叫陆洲的?”
陆惊澜黑沉着脸色,没有接话。
白轩闹了个尴尬,只能自己继续说下去:“那位陆长老从前是魔尊大人的师父,将他养大,传授他心法。魔域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大妖都知道此人,我也是听父亲提起过才知。”
“五百年前,这位陆长老死于神霄宗的迫害,魔尊大人因此与宗门结仇,才索性投身魔域,蛰伏多年,只为给陆长老复仇。”
白轩抬眼盯着陆惊澜:“从那之后,‘陆洲’这个名字就成了魔尊大人的逆鳞,他不允许任何人随意提起此人。如果只是师徒,断然不该如此放不下,连旁人提起都不许,因而许多人都猜测,魔尊大人和陆长老实际上有除了师徒之外的、更深切的关系。”
“而你,长得和那位陆长老有几分相似。”
陆惊澜静静伫立,全然没有方才的激动,看上去似乎很是淡然,除了他愈发阴沉的脸色。
“你怎么知道陆洲长什么样子?”陆惊澜沉声问。
“狐族珍藏了一幅陆长老的画像,我偶然见过。”白轩说,“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
陆惊澜沉默良久,白轩发现他貌似淡然,其实手已经紧握成拳,在微微颤抖。
“你们凭什么认为……他和陆洲之间不只是师徒。”
见陆惊澜这副模样,白轩居然有点理解他为什么会给魔尊大人吹耳边风要送走他们三只了。
果真是年轻的灵修,不知魔尊大人的过往,轻易把真心全部交付了出去,那不是注定会受伤吗?
白轩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干脆在地上坐好,将陆惊澜从未听过的往事娓娓道来:
“魔尊大人来到魔域之后就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他身怀魔根,本就是天生修魔的料子,找对了路子,修炼起来完全是一日千里,很快就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同伴。”
“顾夕迟顾领主就是那个时候到魔尊大人身边的。”白轩说,“三百年间,魔尊大人统一了整个魔域,联合了原本四散割据的各个妖族部落,建起了巍峨的寂无宫,成为了独一无二的魔尊。”
“如此万人之上的威势,再加上魔尊大人本身就生得俊美,自然会吸引许多爱慕者。他们或许是看上了魔尊大人的相貌,或许是沉迷追求大人所拥有的权势,或许也有些人当真对大人有几分真心……这些人如过江之鲫,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入大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