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务之急是确认伴星的存在,然后把这件事告知林昼。
至于其他的,就全不在他能管得了的范畴之内了——
神霄宗。
主峰后山有一道从千仞之上飞流而下的湍急瀑布,因霞光映照,可见紫光,故而得名紫天。
此时此刻,紫天瀑布之下,跪了一名赤着上身的弟子,用自己的肩背硬生生抗下水流的每一次冲击。
这种高度的水流砸在身上,无异于片片刀刃刺入血肉,根本就是酷刑。
而那名正在经受酷刑的弟子正是陆惊澜。
昨日,他拒绝了柳青岩让他继承陆洲长老遗留灵光后成为神霄宗首徒的提议。
柳青岩怒不可遏,斥他为不识好歹,罚他来到这紫天瀑布下跪着思过,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陆惊澜在这瀑布之下跪了整整一日,重若千钧的水流无休无止砸在他的背上,仍始终脊背挺直。
远处,凌子弘走了过来,看见陆惊澜还固执地跪在瀑布下方,无奈地叹了口气。
“惊澜,你还没想好吗?”凌子弘问。
陆惊澜并未回答他。
凌子弘走近许多,继续道:“师父要你成为宗门首徒,是对你天资与努力的肯定,这并非坏事啊,你为何如此固执,一定不愿呢?”
水声哗哗,嘈杂不休,却没能带来陆惊澜的回话。
凌子弘坚持劝说:“师父性子向来温和,是一时动了大怒才罚你来此,但他心里其实不忍,只要你服个软,师父便不会继续罚你了。”
“而且……我也并非不能理解师父的心情。”凌子弘在岸边拾起一颗石子,“宗门如今没有渡劫修士坐镇,青黄不接,大不如前,你天资卓绝,师父身为宗主,自然会对你寄予厚望。”
说着,他将石子抛入水中,却没能漂起来,而是直直落入水底,甚至未能激起任何水花。
“你若有顾虑,好好与师父说,师父会理解你的。你现在这般倔强,师父就算想问你有何苦衷,也无从问起啊。”
凌子弘刚刚说完,陆惊澜心口的钩月印记忽然红光闪烁,仿佛牵扯着他的心脏,让他猝不及防弯下腰,手臂撑地,才没有直接倒下。
等缓过劲后,陆惊澜抬起头,脸上却不见半分痛苦之色,竟全是不可置信的惊喜。
他望着南方的天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激动得如擂鼓般隆隆作响。
于是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惩戒,直接从瀑布之下走了出来。
凌子弘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惊澜,你要去哪里?”——
翌日上午,溪无忧趁着没人注意他,带上衣裳和虞影寄身的小石子,又去了昨夜的汤泉。
溪无忧泡进水里,舒服地喟叹一声,而后说:“也不知天枢仙师在忙什么,从昨日起就风风火火的,泡个汤泉也不安心。话说,我真没想到他居然就是陆惊澜要找的那位天枢仙师。”
七彩小石子泡在池水里,闪烁了两下。
虞影的声音响起:“我大概能猜到林昼叫天枢老头前来做什么。”
“是做什么的?”溪无忧把双手搭在膝盖上,洗耳恭听。
虞影解释道:“林昼是正道四名渡劫修士中年纪最长的一个,活了快一千二百年,除非他能马上迈入大乘境界,否则不出几年便会因寿元耗尽而陨落。”
“如今正道成气候的高阶修士不多,林昼一死,纵使正道那边能找回北玄王,其实力也无法和拥有两名渡劫修士的魔域相比。林昼为人正直,尽职尽责,终其一生都在为朱崖州的黎民着想,他应当是担心自己死后,魔域野心坐大,大举东进,扰了百姓的安宁。”
溪无忧不太明白,歪了歪头,问:“难道天枢仙师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