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似乎还不打算放开他,而是问:“听人说,抓你是因为你昨晚想要偷偷翻墙出去?”
冷汗顺着脖颈滑下,祥云吞了口唾沫。
江岚继续问:“我昨晚入睡之前你还在。你到底要出去做什么事,连我也瞒着?难不成真是你下毒害了江老太爷?”
“不!不不不!”祥云连忙辩解,“不是我,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江老太爷啊?”
“那你偷偷出门做什么?”江岚问。
一问到这个问题,祥云就如锯了嘴的葫芦,说不出缘由。
就算再怎么专心修炼不通人情世故,此时江岚也发现不对劲了。
他平日里最信任的人,竟然有事情死死瞒着他。
他却还懵然不知,只怕哪天就不明不白死在了身边人的手里。
江岚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自嘲。
他直起腰,睨着祥云,“你若不老实告诉我,那我也管不了你了,就任凭江老爷江夫人如何处置你吧。”
恐惧从脚底腾然而起,祥云从江岚六岁起就在他身边伺候,从未见过小少爷如此冷漠无情的样子。
祥云是家生子,从小就机灵,才会被选中给这一代中最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做仆从。
但也正因为他生得机灵聪慧,所以他不甘心做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下人,尤其他伺候的那个人还是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屁孩。
万幸,相处一段时间后,祥云渐渐发现这位小少爷其实很好拿捏。
于是祥云就仗着自己年长几岁,从小开始似有若无地在言语上打压小少爷,在生活中又将人照顾得细致入微,潜移默化的让小少爷变得极为依赖自己。
久而久之,江岚习惯了祥云从不在自己面前自称“小的”,也习惯了他时常越过自己擅自做决定,甚至有时还敢拿出年长者的架子斥责自己。
直到这一刻,祥云才终于重新意识到,他是江家签了死契的下人,他的父母兄弟的全部身家性命都在江家人手中,江岚若是不高兴,就算一剑杀了他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我……我……”
生死的威胁淹没过头顶,祥云犹豫着正要说。
“江少爷,手下人不老实,还是由妇人告诉你吧。”
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女声,江夫人走了进来。
在她身后,跟着贴身侍女和两名家丁,那两名家丁手中还押着另外一个人。
江岚只看了一眼那个被押着的人,就认了出来,“曾叔?”
曾叔是父亲身边的一名管事,江岚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江夫人很快便替他答疑解惑,道:“看来令尊不太放心江少爷出远门,所以不仅明面上叫祥云伺候江少爷,暗地里还派了人过来护着,以随时了解少爷的一举一动,传回本家。江少爷身边那位仆从漏夜出门,正是要去给这位曾管事报信。”
说罢,江夫人一摆手,家丁们把曾管事扔进了屋里。
曾管事趴在地上,抬起头,谄笑望着江岚,“三少爷……”
江夫人又扔出一样东西,是一个药包,砸在地上,登时破开,其中的白色粉末飞扬而出。
“从祥云身上还搜出了这个,不知三少爷可晓得这是什么东西?”江夫人冷声道。
“这是……?”江岚茫然。
江夫人面色沉沉:“这是能要人命的砒霜。”
江岚顿时看向祥云,似是不可置信居然真的是他毒害了江老太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夫人再度开口说:“他并未对父亲下毒,但却用这东西趁乱搅浑水,想要我们误解家中的尊客,挑拨我家与尊客的关系,其心思可谓恶毒!”
自己的下人做了错事被当众训斥,江岚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