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辞略想了想:“的确,你们是同龄人,总会有话题。不像我,是个老头子了,你恐怕都只是将我当成长辈吧。”

这个时代,结婚生子都比较早,有的甚至是是三四岁就成亲了。

加上平均寿命短,魏卿辞三十六岁,的确算不上年轻。

但要说老,也真不至于。

三十六岁,放在现代还是黄金年龄。

魏卿辞保养得宜,根本看不出年纪。

“噗嗤哈哈哈,抱歉,没有忍住。”裴清寒捂唇,笑意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魏卿辞目光温和的注视着他,像是一位包容任性晚辈的长辈。

裴清寒没有着急落子,托腮,桃花眼波光潋滟,“我认为魏先生还很年轻,正值盛年,说老也太夸张了。”

“我比你大了足足十五岁。”他三十六,裴清寒才二十一。

二十一岁,多美的年纪,是清早升起来的太阳,还有那么多灿烂的日子。

不像他,三十六了,在大众眼中已经是个中年人。没有他这样的朝气蓬勃,是个严肃无趣的家伙。

魏卿辞好像真的很在意这件事,这让裴清寒感到意外。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认真的回答他:“我不认为年纪能够代表什么,那只是一个增长的数字而已。”

“年纪能够带来的,是阅历和成熟,我很崇拜魏先生,假如我到了三十六岁,能够像魏先生一样优雅成熟,我恨不得立刻就到那个年纪。”

目光真诚得让魏卿辞有些别扭,“你真的不在意?”

裴清寒:“为什么要在这呢?”他又不和魏卿辞发生什么,交个朋友难道还要看年纪吗?

魏卿辞的神情微松,“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小朋友。”

裴清寒竖起一根手指,难得俏皮的摇了摇手指:“魏先生太过分了,竟然还叫我小朋友。”

魏卿辞苦笑,可裴清寒对他来说,真的就是小朋友。

和他的儿子非要差不多大的年纪。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清寒就好。”

“清寒,请你以后也别生疏的叫我魏先生了,叫我卿辞吧。”

一番交谈,成功的拉近的关系,裴清寒表示对这次谈话很满意。

这盘棋最后是魏卿辞胜了,裴清寒略有些失望。

魏卿辞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两个人都是一愣,但魏卿辞却没有将手放下来,嗓音温和宽厚:“再过几年,我就不会是你的对手了。”

裴清寒:“希望几年后,我还能有机会和卿辞对弈。”

“会有机会的。”

裴清寒的房间也放了一个棋盘,裴清寒将棋子摆成之前的样子,在下最后一枚棋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下,换了位置。

这个位置一换,局面就截然不同了。

原本被包围的黑子有了冲破重围的能力,局势变得迷离,谁胜谁负难以分辨。

或许只有等到最后,才能够知道吧。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裴清寒立刻将棋盘打乱。

下一刻,他就听见了窗户被推开,一个黑影落在他的房间里。

魏鸠穿着一身黑,从窗户翻了进来。

裴清寒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拉上厚实的窗帘,外面就看不清里面有没有开灯了。

裴清寒敲了敲桌面,“你可真是大胆,不怕被你的父亲发现吗?”

魏卿辞的房间就在旁边。

魏鸠不以为然:“他回来也是待在书房,不会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喇喇的在裴清寒的床上坐下,看了眼屋内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