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些吃醋了,但冷静下来就觉得很没必要。他又不是不了解祁宴,对祁宴来说,抱着美人饮酒的诱惑力比不上用美人头骨盛酒。

在他的眼里,皮囊的美与丑根本就不重要。

室内昏暗,一只手从他的后腰向上,一路到了胸前,将他用力的抱住。

“看来是真的吃醋了,”祁宴咬着他的耳朵,“那些人我一眼都没有看过,你吃他们的醋做什么。”

窗外的风将烛火吹得晃动,墙上的影子散乱。

仔细看去,一个人影端坐着,而他的身后,缠绕着他的却是一个巨大的骷髅。

锋利的爪子扣在青年的胸口,像是要将他的心脏挖出来。

裴清寒睁开眼,墙上的影子立刻恢复正常。

空气中透着阴沉湿闷的味道,令人心情烦闷。

“我想要冷静一下,请陛下出去。”

祁宴的动作一顿,原本只是舔吻的动作霎时凶猛,一狠狠一口咬在裴清寒的耳垂上。

腥甜的血被舌尖卷了进去。

“你说爱我,愿意和我长相守,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就不想见我了。”

裴清寒吃痛,伸手就推祁宴,被他更加用力握住,按在床榻上。

这个房间无论白天黑夜,都是一样昏暗,裴清寒看不清祁宴的神情。

但莫名有股寒气涌遍全身。

这阴晴不定的大魔王,一不留神就发疯了。

“你爱我,无论何时,你都不能说不想见我。你爱我,就要一直爱我,不能变心,也不能反悔。”

祁宴咬住裴清寒的下巴,语气阴沉:“你如果不爱我了,我就吃了你。”

“我会将你的心脏挖出来,一口咬下去,将你浑身的血液都洗干净。一滴不剩。让你完完整整的融入我的身体里……”

他越说越兴奋,竟然还在询问裴清寒的意见:“你觉得呢,我这么做好不好?”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裴清寒抬起手,袖子滑落,白皙的胳膊搂住祁宴的脖颈:“杀了我,你舍得吗?”

魔头脸上狂乱的笑僵住,隐匿不见:“不舍得啊,可我真的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祁宴似笑非笑:“哪怕我将仙族灭了,你也会和我在一起吗?”

……

自然是没有回答的。

他们的关系,就是走在钢丝绳上,随着两人的拉扯,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但这种平衡格外的脆弱,只要其中一人松开了一点,钢丝绳就会垂落。

或者,当到达了极限的时候,崩裂开。

裴清寒翻了个身:“你有了美人,我不高兴都不行吗?陛下可以有很多人,但在这里,我有的只有你。”

祁宴看着他的后脑勺,抱了上去:“别为那些人与我生气,你很快就会知道,那毫无意义。”

这个很快,便是当晚。

裴清寒也深刻明白了,“毫无意义”究竟是什么意思。

魔宫极尽奢华,哪怕六人的父亲是虱邪,也没用过这么好的东西。

茯苓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容,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自己没见识的兄弟姐妹们。

这些算什么,有了陛下的宠爱,整个魔宫都是她的。

经过刚才的打听,魔尊对仙界来的魔妃格外宠爱,她想要上位,就必须要踩着裴清寒。

不过那些仙界来的人,大多都是没什么心计的傻白甜,只要她略施小计……

茯苓正在心中畅想日后她成了魔妃,要怎么怎么处置裴清寒的时候,胸口骤然一痛。

琉璃镜中,一只枯骨的手穿过她胸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