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3)

浓浓 星旅 6406 字 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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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道路不平,乘在车中也觉颠簸,兰浓浓便在轻微地晃动中回神,定睛一瞧,才发觉竟不知何时已上了车,更走了不知多远的路,

忆及自己在他面前一再失智出糗,兰浓浓猛地双手捂脸,弯下腰将头抵在膝上,双脚紧并,足尖点地,发上簪着的樱草色绒花好一阵左右摆动,

她未出声,粉白色绣桃花纹样的轻薄鞋面上,却微微隆起,双脚更高高踮起,只以脚尖着地,鞋面上的花瓣时而怒放,时而舒展,

不知过了多久,兰浓浓将羞赧压下,坐直身,抬起头,双手轻拍脸颊长出口气,方睁开眼,

车门未关,她只一抬眼,便能看到那道即使坐在车辕上持缰驾车,做着马夫之举,依旧挺拔优雅的背影,

唇角在瞬间高高翘起,亦忘了一切烦恼,人再坐不住,微弯着身,提上藤篮,一手提起裙摆,几步间便轻盈地在他身边落下,

扭头笑吟吟唤他:“姚景!”

覃景尧听到动静,便下意识抬手护在她身侧,待确认她无虞方缓缓收手,余光撞见她堪称不雅的坐姿,目光上移,她仍笑得浑然不觉,不由轻扬了下眉,

这般举动倒符合她的性子,他并未斥责她举动失仪,而是与她抵肩迎着野风,行在初夏万物峥嵘的田野间,悠然惬意:“怎不在车里坐着,”

车辕坚硬,重心压在一边侧坐着,着实不适,兰浓浓移了下身子,将双腿垂在辕下,与他仅有半臂之距,

索性姚景这辆马车,车厢与马匹之间相隔甚远,纵使马儿惊了也伤不着人,

赶车需坐左侧,便于右手扬鞭发力,她此刻便坐在他右手边,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她,覃景尧却并未说话,只是将鞭子换到左手握着,

兰浓浓毫无察觉,打掀开篮盖,取出一只颜色翠绿,掌长拳宽的竹筒,启开盖子,笑眯眯递给他:“叫你接我,又非是真将你当做车夫,怎能留你一人在外?”

“喏,我今日一早去后山新摘的桃花,特意请教了姑姑做得桃花露,一直在井里镇着,快到你来时才取出来。味道甜而清爽,香气四溢,过喉入腹,惬意至极!叫你顶着太阳赶路已是实在辛苦,快快尝尝,正好解渴!”

竹筒启封的瞬间,那股被密封保存的桃香,便霸道的在车辕上弥漫开来,也不知她都加了何物,嗅入鼻间只闻桃花清香与森森凉意,还未入口,便已觉舒爽。

覃景尧未叫她举手太久,丢马鞭入鞭筒,腾出手接过,只觉入手森凉,

仰头饮下,冰甜甘冽自喉间直入肺腑,热意顿消,实是惬意,

兰浓浓撑着双手仰头眼巴巴看着他,待见他弧度分明的喉结明显滚动,迫不及待问:“如何如何,口感可好?”

覃景尧一垂眸便瞧见她睁着乌溜溜的眸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再添上她连珠炮似的追问,着实可爱得紧,只比口腹中残余的甘冽都要更甚三分。

“清爽怡人,齿颊留香,确是清爽解渴,原以为前日你那冰梅饮已是难得佳品,不想今日这桃花露更胜一筹,原是浓浓如此深藏不露,竟还有这一手调饮的好本事。”

“哈哈过奖过奖,我也不过是拾人牙慧,手艺可不敢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兰浓浓眉开眼笑,又催他快喝,不自觉晃着腿,歪头看着他问:“你来时路上可还顺利,几时出发,赶车可为难吗?”

覃景尧是代天巡视,随行护卫的禁军及亲兵近千人,即便奉命留在玉青休养,令诸兵先行返京,身边亦有亲兵留守护卫,

他是应她来接,却非是亲自驾车赶来,自然不存在为难二字。

覃景尧并不觉渴,只不扫她的兴顺意又饮了两口,封了盖子给她,一边悠然驱马,边侧眸笑睨着她,漫声道:“玉青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