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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59938 字 4天前

不受他轻描淡写打发,冷哼道:“如今倒改了口,先前说那话的难道是旁人?”

见她欲借题发挥,覃景尧当机立断起身至她身旁,执起公筷,挽袖为她布了一箸她素日偏爱的甜咸点心,又盛了小盅鲜鱼烩奉至面前,俯首做小道,“是为夫大言不惭,还请夫人宽宏大量,莫与我这俗人一般见识,饶过这回可好?”

兰浓浓似心头痛快,面上便透出几分得意。眼尾扫过他托碗的指尖,又仰首细审他神情,似要辨他话中真伪。

覃景尧也不催促,好脾气地捧着碗盏,做着侍从活计,面上仍漾着她从前最痴迷的清雅笑意。

如此晾了他约莫十息,一双纤纤玉指才纡尊降贵接过汤盅。

覃景尧心下一松,却未归座,反将袖摆又卷高几分,执起公筷含笑道:“今日为夫便当一回夫人的布膳使。夫人目光所向,为夫莫敢不从。”

兰浓浓未应声,眉梢眼角却已藏不住笑意。慢条斯理用了两勺鱼烩,便推到一旁,毫不客气地使唤起来,

时而望望最远的菜碟,尝一口不合口味便挑剔推开。时而看向右侧,待他夹来又说不想吃了。直将满桌菜肴指了个遍,也将他使唤得团团转,分明存心折腾。

直至吃得撑了,才意犹未尽地收手,不情不愿松口:“这回便算了。若再有下回,我便与你和离,另寻个不需妻子伺候的夫君去——”

话音刚落,下颌便被蓦地托起。方才还笑意温润任她差遣的男子,此刻面沉如阴云压境,眸中厉色翻涌:“夫人放心,为夫必当引以为戒。但浓浓也需谨记,方才那般话,绝不可再有下次,可明白?”

兰浓浓只觉脖颈被抻得难受,抬手便去拍他手腕,对视的眼中毫无惧色,反而挑眉瞪他:“只要你不犯,我自然不说。你何时惹我不快,我便何时再提!总之若再叫你听见,定是你有错在先!”

又蹙眉嗔道,“不许这样托我下巴,脖子疼,快松手。”

覃景尧松开手,看她气鼓鼓揉着脖颈瞪来,那神态竟似回到他身份未明时的娇蛮,心下虽喜,却更涌起一阵拿捏不定的无措。

他坐回椅中,目光仍锁在她身上,暗忖她态度何以转变至此。一日前二人尚是强扭的瓜,眼看要成怨偶。今日她不过见了些人,睡了一觉,竟似前嫌俱消?

他从她性情入手推敲,往日处事原则,与僧尼的情分顾忌,甚至换位思量,却觉任何一种情形都不该是眼前这般。

既然想不通,索性直言相问。真话假话,总有迹可循。更何况这般被人牵制之感,他实在不喜。

“我原来身强体健,登山跑步都不在话下,如今与你成婚,反倒成了个病秧子。”

她忽来的控诉,将他已到唇边的问话堵了回去。

覃景尧放下银箸,敛去眸中异色,再抬眼时眉宇间尽是疼惜:“是我不好,未曾将浓浓照料周全。你放心,我定让莫畴为你调理妥当。只是——”

他取过温巾拭了唇指,牵起她的手缓步走向北侧小书房。

房门被鞋跟轻叩合拢,直至书案旁他才驻足,眸光深沉地看她:“往后,再不可任性乱跑。”

兰浓浓心头微动,鼻尖轻皱哼了声,别开脸不情不愿道:“你是执棋国手,我便是局中一枚棋子,纵落得再远,又何曾跳出你这方棋枰?再说令公一怒,庵堂皆焚。你这般威风,我哪还敢乱跑”

覃景尧微眯双眼,忽而握住她的腰轻轻一举,将她安置在书案边坐稳。双臂撑在她身侧,俯身与她平视,高大身影全然笼罩下来:“浓浓当真因此才转变至此?”

他逼近得太甚,强烈的压迫感如密网罩来。兰浓浓本能后仰闪躲,腰后却被大掌稳稳托住,反被带着更贴近他。

“凑太近没法说话,你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