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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99519 字 1个月前

覃景尧岂容她避退,一臂拦腰将人揽回,掌心覆上她额际,冷斥却朝下人而去:“这么多人伺候竟让浓浓受凉,可见偷奸耍滑。”

话音刚落,屋内屋外仆从齐刷刷跪地请罪:“奴婢伺候不周,请大人,姑娘责罚。”

“来人——”

“慢着!”

兰浓浓抓住他的手,几番深息,缓缓抬头。那嫁衣的红似染进她眼底,一片殷红。

她唇瓣微动,却挤不出笑,复又垂首倚向他颈侧,闷声道:“未曾受凉,是我害怕,寻的借口。”

纤指轻摇:“莫要迁怒无辜。”

覃景尧未令起身,任奴仆跪满一地,只屈指托起她的脸,抚开眼帘,锁住她通红的双眸,柔声问:“浓浓怕什么?”

兰浓浓仰颈咽了下喉咙,迎上他目光脱口道:“未成过婚,故而害怕。”

见他神情一怔,她险些嗤笑出声。深吸一口气,忽地起身对跪地的二婢道:“劳烦你们帮我更衣。”

碧玉二人谢恩方起,欲引她入内室。

兰浓浓抬手一拦,自将青丝挽至胸前,偏首道:“不必麻烦,只试外衣即可。”

二婢踌躇未敢应声。兰浓浓不为难,只抬眸望他:“你觉得呢?”

覃景尧已恢复神色,笑答:“既试嫁衣,自当全套一试。”

兰浓浓未再多言,只颔首道好便转入内室。

她不知嫁衣有几层,只闭目任人一层层穿戴。直至听人道,好了,方睁眼看向镜中。

却只一眼,压抑许久的情绪便化作泪水扑簌决堤。

覃景尧自她身后拥近,耳鬓厮磨间吮去她颊边泪珠,与镜中人对视,低叹轻问:“怎的哭了?”

兰浓浓身子僵硬,指甲掐入掌心,泪雾模糊了眸中情绪,只轻启唇道:“我恨你。”

“呵,傻浓浓,夫妻之间,岂可言恨?”

覃景尧直起身,长臂一展,转至她面前,十指轻扣凤冠嵌于她绾好的发间,继而俯身细端片刻,忽又取下置于妆台,展臂将人揽入怀中。

他掌心托住后颈,俯首噙住两瓣柔软,厮磨辗转,吮咬低语:“我却爱浓浓不够”

“唔——”

兰浓浓猝不及防难以挣脱,呼吸被夺,舌根生疼,鼻息间尽被馥郁檀香侵占,几欲窒息。眼前阵阵发黑,耳中嗡鸣之际,钳制骤松。甘冽空气争先涌入肺腑,她被晕眩裹挟,只知大口贪婪喘.息。

待气息稍平直起身,正听他道:“浓浓方才唇色浅淡,眼下丰润殷红,气色恰好。”

兰浓浓目光随他话语移向镜中,果见自己素面之上唇瓣殷红,竟比嫁衣更艳几分。眸中水光潋滟,堪谓娇艳欲滴。

她攥紧双手不敢再看,踉跄后退,却更深陷他怀中。

覃景尧自是欣然笑纳温香投怀。

嫁衣既合身,自不必再试。她似终于认清徒劳,闭眸不语,任他褪去嫁衣,再不作任何反抗。

自这日后,兰浓浓仿佛悟透挣扎无用,消沉数日,心结渐释,人忽而懒怠下来。不再闹着出门,每日里锻体,读书,习字作画,动动针线,学着挽发自娱,或寻些亮晶晶的珠宝蒙眼在府中四处藏匿,叫人帮忙伪装,再自得其乐寻宝解闷。

偶尔还会心血来潮主动去书房寻他,拉着他一同寻宝,甚至兴起时问些成婚琐事。

至见那几份由他亲笔所书的请柬,兰浓浓沉默良久,忽提笔将新郎名讳划去重写,递还与他,言辞郑重,

“我曾钟情愿嫁之人,唯有清清白白,未曾有过婚约的姚景。日后我出门与人相交,亦是以原配之名,而非谁人继室。”

堂堂二品尚书令夫人,纵为继室,亦是百官命妇之首,人人尊崇,风光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