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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99519 字 2个月前

的软肋尽在你掌握之中,动弹不得,再难脱身。可你更不甘心只留我一具空洞躯壳,你若想得偿所愿,便须拿出诚意来。”

覃景尧历经谈判无数,动辄关乎军国大计,从来都是旁人躬身奉上诚意。

而今,此刻,竟是他有生以来头一遭被人索要,不——

深沉的目光落于女子坦然清澈的眼底。她确如困兽,被他以重重枷锁禁锢。可正如他拿捏着她的软肋,她亦分明知晓,她自己,便是他唯一的牵制。

她并非是在索求,正如他今日将她的软肋一一剖开,逼她自择一般,她亦要他同样直面抉择。

优势明明尽握于他手中,可偏偏在这一刻,他却恍若被扼住咽喉,竟还,甘之如饴。

“好。”

他应得如此干脆,反倒令兰浓浓一时怔然。须知即便在后世开明之地,传宗接代亦被视作人生应尽之责,更何况这视血脉传承为头等大事的封建王朝?

她定下心神,不愿深想,只道:“事不宜迟,现下便开方。药材我要一一验看,煎制亦要亲眼盯着。”

“呵。”

她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引得覃景尧不由轻笑,心底残存的惊怒霎时烟消云散。

先急者虚,则攻守之势易也。

他环视四周,长臂一揽,两步便至茶案旁坐下,将人安置于膝上,方才挑眸笑道:“浓浓所求我皆可应允。然我既付代价以表诚意,浓浓的诚意,又当如何?”

“不如何。”

兰浓浓抬眸冷笑:“你可以不服,也不必再以姑姑们挟制于我。说到底,我与她们非亲非故,如今愿因此受你掣肘,全凭一份良心未泯。若情分消磨殆尽,此招,便再无用处。”

被逼至绝境者,无非二者。妥协屈服,或拼死一搏。

然心有牵挂之人,注定成不了后者。

覃景尧凝视着她,

她容色平静,眸底清亮,数月之前,她便是顶着这样一副乖娇无害的脸庞,凭着一具看似娇柔的身躯,瞒天过海跃入急流,忍痛耐寒独活于山野,藏身数九寒天的雪堆之中。

莫说舍弃荣华富贵的魄力,她所做之事任意一桩,纵是寻常男子亦要再三权衡,未必敢为。

唯有她,敢在绝境之中屡屡伺机而动,纵经挫折亦不曾放弃。

亦唯有她,敢在眼下重重围困,无路可退之境,以自身为棋,釜底抽薪,向他提出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要求,反将他置于被动。

她不甘妥协认输,亦不寻死觅活,反而另辟蹊径,闯出一条新路。

只是终究太过纯善,为无亲无故之人甘愿俯首。如此心慈,又怎能轻易割舍旧日情谊?

却唯独对他,分外无情。

此念一起,心头恍若被利刃划过,剧痛霎时蔓延四肢百骸。

覃景尧气息一窒,眸底似有暗芒倏忽而逝,转而笑意漫开。那双黑亮深邃的眸子专注望人时,如无边云雾般能将人溺毙。

他一颔首,扬声唤莫畴进来。

待莫畴趋步入内,他淡然吩咐:“开一剂男子服用的绝育药来。”

话音方落,碎物坠地之声噼啪骤响。莫畴顾不得衣襟沾染药尘,任那平日悉心打理药材散落一地,勉强站稳,躬身拱手,抬头时面色惊急,素来沉稳之人竟语无伦次,

“!大人!这,您?不知,是何人所用?”

反观覃景尧,容色平静,语气舒缓,仿佛方才所言非是骇人听闻之令,不过吩咐斟茶般寻常。

“不必多问,亦勿声张。此事出我之口,止于你耳。即刻便去配药。”

“大人!”

七月炎夏,为便药材贮存,院中本已置冰。然夫人体寒,人未至便已先行遣人撤冰驱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