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备好的红封。下床时无意蹭到软枕,露出底下一点红色,她略觉疑惑,暂未理会,走出床榻将红封分予二人,握着她们的手诚挚道:“这么久以来,多谢你们无微不至的照顾。有时我思虑不周,连累你们受责——”
二人闻言一惊,忙要行礼,却被她握住手只得站着,忙自责道:“姑娘言重了!万万使不得!姑娘是主子,行事自有道理,是奴婢们伺候不周,叫您屡屡受苦,奴婢们才实在汗颜。”
“是啊姑娘,您千万别这么说!姑娘待奴婢们千好万好,我们感激还来不及。照顾您本是分内之事,只要姑娘安康,奴婢们便心满意足。”
兰浓浓不擅客套,便不再多言,只用力握了握二人的手,笑眯眯道:“既已辞旧,过往便不再提。愿我们从今往后,都越来越好。”
二婢受她笑容感染,亦心花怒放,含笑点头。
兰浓浓仍循着熟知的习俗,新年新气象,便认真选了身鲜亮而不失清雅的衣裳。青萝手巧,便请她帮忙梳个精神焕发的发髻。
她坐于镜前,抓起一缕长发,若松手几欲垂地,确是过长了些,日后自行打理必是不便。她以手作剪暗暗比了比长度,
“姑娘,”
兰浓浓一惊,忙化剪为梳。
碧玉行至她身侧,俯身双手捧着一只半尺见方的红封,语带欢喜:“奴婢整理床铺时,在您枕下发现这包压胜钱的红封。驱祟辟邪,护佑平安,您安枕整夜,可是大好的兆头呢!”
青萝在身后挽着发,亦随之道贺:“奴婢幼时只收过铜钱压胜钱,听闻大户人家皆用金银所制。能给咱们姑娘的压胜钱必定更精巧!奴婢斗胆,不知姑娘可否容咱们开开眼?”
兰浓浓只觉好笑,压胜钱向来是给小孩的,给她一个大人算什么?她摇摇头,但新年头一日,不愿多想烦心事,也不说扫兴话。
横竖是要搁置落灰的,既然二人想看,看看又何妨。
属于自己的压胜钱不宜由旁人拆封。兰浓浓拗不过二人,刚一接过,便觉手中一沉。拆开来看,里面竟是金与玉串成的压岁钱。
她勾起红绳,两串压胜钱轻轻晃动,比铜钱略大,一面刻着星斗,一面刻着平安多福。九枚钱币下坠着指长的金玉流苏,
交相辉映,璀璨夺目。
“九枚寓意长长久久,真是极吉利的数呢!”
“玉制的压胜钱,奴婢还是头一回见,当真精美。便是给姑娘作腰饰也使得的。”
二婢连连赞叹,兰浓浓但笑不语,将压胜钱递给碧玉,看她忙小心接着去收好。
早膳时分,天光大亮,她的餐桌已恢复原有大小,同样摆满美味珍馐。碧玉说待她用罢后,未动过的菜色会分赏下人,动过的则送至城外猫狗坊。
膳后,兰浓浓品茶消食。碧玉与青萝各捧一张臂长托盘,垫着喜庆红布,一盘盛满金瓜子,一盘叠摞大小不一的红绸钱袋。
正疑惑间,碧玉适时笑禀:“今日宫中有宴,大人憾愧不能陪您。这盘金瓜子是供姑娘闲暇赏玩的。新岁首日,府中下人皆需至主子跟前拜年贺喜,这盘是大人备予您打赏之用。”
“管家与各处管事赏银较高,五十两,三十两不等。其余婆子,婢女,小厮则略少些。大人交代,若您觉头一年谁当差合意,尽可依您心意打赏。”
兰浓浓只听便觉头大,且这分明是要她当家作主的架势,她自是敬谢不敏。正欲推拒,碧玉一句话却将她堵了回去。
“管家此刻正带着府中下人在院外候着,要向姑娘拜年呢。”
“!”
府中管家年纪与她父母相仿,纵不论尊长之礼,单是这许多人候着,兰浓浓又如何坐得住。
一出厅门,果见管家领着望不见尽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