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的器具,抬脚轻推合上,转而对着仍在挣扎,衣衫已略显凌乱的女子轻叹:“我不过想为浓浓上药罢了,何至于防我至此?”
言罢,将指间药瓶示于她看。
他神色温和,兰浓浓却只觉心跳如鼓,不愿此时多作纠缠,只道:“药留下,我自己会涂。”
话音才落,便听他又是一叹,似含无奈。
她却莫名毛骨悚然,心口如遭重击般闷痛,戒备愈深,眸光四扫急寻退路。下一瞬双手猝然被一只大掌牢牢扣向脑后,她应激般浑身一僵,眸中惊怒交加,双腿挣脱而出朝他踹去。
“放开我!滚出去!”
覃景尧却不闪不避,瞥了眼她左腕伤处,任她一双纤足蹬在心口腰际。她这般力道与其说是击打,不若说是撩拨。眼见玉腿半露犹自不管不顾,凝脂般的肌肤沁着幽香在眼前晃动摇曳,无声挑惹。
覃景尧眸色微暗,瞳色骤然幽深,她却浑然无觉,将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衣不蔽体,灼热掌心覆上脚踝一握,掌下娇躯登时僵住,而后挣扎踢动得更为剧烈。
他握得更紧,哑声低语,嗓音沉黯,“我非坐怀不乱的圣人,浓浓若知道怕,便听话些,我为你上完药便好。”
他未再多言,可脚踝处滚烫蔓延的触感,已将他未尽之语道得明明白白。
兰浓浓只觉如被蟒蛇缠身,登时僵住,更难以自控地颤抖起来。她不愿示弱,却想起事缓则圆四字,心中反复默诵数遍,终未言语,身子却渐渐放软下来。
覃景尧虽觉遗憾,却仍言而有信地松开双手,耐心等她蜷起双腿,理好青丝,微微侧首,如献祭般露出指痕尚存的侧脸,与那一截腻白优美的纤颈。
兰浓浓紧闭双眼,牙关紧咬,强忍着不去闪躲,只盼尽早打发他离去。她竭力屏蔽感官,然黑暗中他的呼吸愈发清晰,上药后指腹细细涂抹的触感如影随形,宛如无名惧物。身体不由自主地寒毛倒竖,呼吸渐渐急促。
她双手环肩,指尖深掐,眼睫颤若雨打,一副竭力隐忍的模样。
覃景尧不会误以为她是情动,却欣然笑纳她这番情态。直至膏药浸透,她亦忍耐到极限,方适时收手,善解人意道了声“好了”。
见她如蒙大赦般大口喘息,一双警惕如小兽的眸子望来,黑白分明,似又要说出令他不悦之言。
“日后纵再恼怒,莫要伤及自身。你不心疼,我却是心疼万分。”
谁会不心疼自己?一巴掌打醒自己,再值得不过。
她默不作声,他便又幽然道:“你那婢女言道,今日你碰了后背,且伏下,一并上药。”
兰浓浓只觉被戏弄,登时大怒,抬手指斥:“你不要太过分!言而无信,欺人太甚!”
覃景尧并指轻压她的手,眉梢微挑,振振有词:“我方才是说上了药便好,自然是指有伤之处皆需上药。”
他随即又点了点她护在肩前的左腕。
兰浓浓这才觉左腕伤处刺痛袭来,怒得头隐隐作痛,咬牙道:“我后背没有受伤!”
“有无受伤,需检查后方知。”
“你!无-耻!”
然而她再多怒骂于他不过隔靴搔痒。他一副不上药绝不罢休的姿态,她反倒投鼠忌器,稍一迟疑,他竟真作势抬手。
二人僵持半晌,皆互不退让。
兰浓浓目光无意识扫向暗格,欲故技重施迫他退让,然未及行动,他却似未卜先知般迅速抽开暗格,将其内之物取出掷于榻外。此刻榻间再无尖锐之物可寻,她因是睡下又醒,发间连支簪子都未簪。
可眼下情形,越拖延于她越不利。
兰浓浓闭了闭眼,别无他法,只得呼哧喘着粗气将左手递去,强忍触碰立时收回,捋发至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