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倾心!
情根既已深种,此番绝不容错失!
然而他的直言不讳,语态坚决,只让王英姿心中如坠重石。她挥开他的手,大步走向上首坐下,抬起头时面上无半分笑意,神色严肃而郑重地告知他:“兰姑娘早已名花有主,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兰姑娘那般如夜间幽昙,遗世独立的女子,被人倾慕自是理所应当。”
他脸上笑意未减,撩起衣袍悠然坐下,姿态看似闲散,眸光却锐利明亮。
“既然只是名花有主,便说明尚未婚嫁。既然如此,自当有能者得之。大姐自幼疼我,理应助我才是。如今这般慎重,莫非,那人的权势还远在我王家之上?”
王英姿今日已因种种事由憋闷满怀,此刻面对亲弟与浓浓如出一辙的天真烂漫,只觉心如火烧,再难按捺。
她挥退左右下人,疾言厉色道:“我实话与你说明,那人乃是皇后亲外甥,太子表兄,亦兄亦师!陛下视其如半子,官居当朝二品,文可掌六部,武能令三军,位极人臣,权倾朝野。满朝文武无人敢拭其锋。你来告诉我,我王家与他,权势孰重?”
王英焕猝不及防被她斥得满头满脸,整个人亦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怔在当场。太尉携美同游梨园之事,满京权贵无人不晓,他更因姐夫与太尉有故交之谊,对内情所知犹深。
当时他吃惊过后,也只感叹了句英雄难过美人关,便一笑置之。却何曾想到,那个令他心心念念,再见倾心,一心想要迎娶的女子,竟就是那个“美人”!
到底是自幼疼爱的幼弟,见他这般备受打击,似难承受的模样,王英姿心中亦是一疼,不免又暗骂那人行事不端。然形势比人强,况且凡事讲究先来后到。
今日英焕与浓浓搭话之举已然逾矩,她身边尽是他的耳目,恐怕此时已被知晓。以那人强势唯我的行风,绝不会对此置若罔闻。
无论如何,英焕都绝不能再生妄念。为一个女子如此,实在不值得。
“天下何处无芳草,性子活泼,容貌昳丽的女子比比皆是。你不过是在军营中待得久了,方才觉乍见格外难得。”
“回去后即刻命下人收拾行装。待你姐夫归来,我便叫他安排你出京办理外务。明日一早,你便动身离开。”
“我与母亲自会多留意性情开朗的女子,以待你归来时相看。说不定你在外途中,反倒能遇得一段良缘呢?”
见他神色仍恍惚,王英姿不再多言,正欲召他随从近前,忽瞥见他手边桌几上搁着一卷画轴。她心头陡然一沉,霍然起身疾步上前,一把将画抓过展开——
画中女子蓦然回眸,嫣然浅笑,灵动的神采跃然纸上,分明是今日方与浓浓相见时的情景!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随即哗啦一声将画卷猛地合拢。再睁眼时,正对上他已恢复清明,却下意识蹙眉欲夺画的模样,
她当即后退一步,扬手举起画轴,冷声喝道:“还敢来抢?你待如何?莫非还想私藏不成!”
王英焕被她厉声喝止,面色紧绷,眼中挣扎翻涌,终是缓缓垂下了欲夺画的手。
便听她又凛声追问:“这是何时所画?家中可还藏有别的?”
“方才等候大姐时随手所作家中并无其他。”
王英姿凝眸审视他片刻,忽地转身走向一旁灯盏,拔开火折,当着他的面将画卷点燃。
火苗倏然蹿起,映得他瞳孔骤缩。
她面沉如水,冷静道:“只望你所言属实,家中再无私藏。莫要因一时妄念,行差踏错,悔之晚矣。”
说罢,不再看他怔忪失魂的模样,径直唤来王家随从,严词叮嘱几句,便命人将他送返府中。
王家从随从口中得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