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不适。
他只是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但并不代表他毫不知情。
“夸人像AI一样高效,夸AI像人一样灵动。互相成为彼此的最高标杆,人类就是这么既要又要的物种。”
他很早就发现了其中的荒谬,并在经年累月里早已习以为常,因而即使揭穿了表演,也没有太多慌乱。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见柏舸没有丝毫想要继续原先那种旖旎的意图,沈邈终于完全放松下来。他率先站起身,向半蹲着的柏舸伸出手,话音里甚至有不加掩饰的欣赏。
“毕竟在大部分人眼中,如果我身上有黑桃A,那一定是‘赋灵’。而且表世界的图标也亮了,没人会怀疑我提交的能力是什么。”
“因为你自从进入里世界的赌场,就看起来不太对。”柏舸借着他的手起身,示意他把被寒气浸透了的白大褂脱下来,而后给他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外套上是熟悉的松木气息,沈邈在逐渐回暖的舒适里眯起了眼睛,奇道,“哪里不对?”
“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躲着我。”
“?”
“明明之前还有过……更近的距离,但你那时回避了。”
沈邈仿佛看见小狗的耳朵都耷拉了,似乎有毛茸茸的尾巴在他身后烦躁地乱拍,满是委屈。
“还当着纪征的面呢。”
“就不能是我和纪征旧情复燃了,要和你避嫌吗?”
“……你只是蜕了层皮,又不是换了芯子。”
“我倒希望你不是这么慢热的人,还没那么难追。”
柏舸在铁门前预留的答题板上点击了“确认票根”,模拟环境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舞台帷幕。
他试着触摸了下帷幕的质感,发现都无法辨别出具体的长宽,索性作罢,等着所有人完成票根选择后的下一步指示。
幕后没有丝毫光亮。他只能凭借呼吸声大概辨别沈邈的位置。
密不透风的黑暗中,他摸索着触到了沈邈的衣角,而后按图索骥地寻到了对方垂落身侧的手,试探着缠住了微凉的小指。
“‘赋灵’真正的强度分级,是用表世界唯一的SP来证明的。”
沈邈察觉了他的小动作,本能地就想抽回手,却被用更大的力道阻止了,只能有些僵硬地由着他去,试图用其他的事分散注意力。
“但对于考场内来说,黑桃A除了强度判定,特殊之处在于不确定性。”
“它可以是1点,也可以是10点。”
“‘习得力’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至宝,对AI来说却是鸡肋;就像‘进化’在01小队内是核心,但如果被一群素不相识甚至互相提防的人拿去,就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强度。”
“拥有者的不同会直接影响赋分,这才符合系统逻辑。”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终于,在指缝的每一个空隙都被对方满满塞入了自己的手指,而后紧紧交握之后,沈邈忍无可忍地低声道。
“你说的这些,我猜到了。”
掌心挣扎的力道渐松,柏舸话音里都带了笑意。他在十指相扣之处微微用力,得意洋洋问道,“纪征没有这么干过吧?”
“?”
“我是说,他没有这么牵过你的手。”柏舸笃定道,“早就对他那一套分寸感的理论不爽了。”
“他自己心虚,所以藏着掖着。这样怎么可能追到你,活该。”
沈邈被他说得脸热,闻言猛地甩开他的手,“你就不心虚了?”
“最起码在喜欢你这一点上,我理直气壮。”
“……”
现在没有“习得力”可以让他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