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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反而愈发晕乎,扶着浴室门框站了好半天缓解。

虞晚等了会儿,觉得不对劲,快步走过来,“老板?”

“没事……”

傅知尧抬手将额前碎发随意撩到耳后,露出高挺深邃的眉骨,凌乱的发丝削弱了骨相带来的攻击性,因为高烧,眼眶通红,眼里像是蒙着一层挥散不去的细腻水雾,看人时也水盈盈的,显得分外脆弱柔软,和先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大魔王相去甚远。

虞晚声音不自觉放轻:“那你先坐好,我给你测一遍体温。”

傅知尧家的药箱就摆在茶几上,虞晚找出体温枪,打开侧面的按钮,再抬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准备掀衣服的傅知尧。

不知怎么想的,虞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傅知尧的手,慌乱无措往下压,终于遮住了腹部的那一抹白。

虞晚尴尬地头皮发麻:“……不用掀衣服,是体温枪,不是水银温度计,不需要掀衣服。”

傅知尧恍若未觉,垂眸敛眉,目光落在虞晚制止他动作的手上,嗓音嘶哑:“为什么这么冷?”

冷?

是说她的表情还是她的语气?

傅知尧动了动被虞晚抓住的手指:“你的手,很凉。”

虞晚愣了半秒,松开手,“没有啊,正常温度,是你发烧了。”

“哦。”

虞晚将体温枪贴到傅知尧额头上,滴的一声响,电子屏幕显示37度6,不算太高,估计最难受那会儿已经过去了。

“低烧,晚上再喝一遍药,明天就能好些,还是老板你想去医院挂个点滴?我听你声音也有点哑,打个点滴会好得更快。”

虞晚一边说,一边将体温枪放回药箱,认真找寻起合适傅知尧现在这个状态吃的药。

她看了傅知尧白天吃的药,见效快,但是副作用强,容易造成头昏和肠胃不适,低烧情况还是喝点药效温和的。

“不去医院。”傅知尧看着半蹲在茶几前翻药的虞晚,声音淡哑:“虞晚,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如果不忙,我现在给酒店打电话订餐,等你吃完,我再让小程送你回家。可以吗?”

虞晚动作一顿,“不用了老板,我回家吃也是一样的。”

“虞晚。”傅知尧继续喊她。

“老板你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在心里抱怨过我许多次,我脾气不好,对人总是板着脸,没什么耐心,不喜欢重复说一件事,擅长逃避和冷暴力,分明是自己的问题却有千万种推卸责任的借口,甚至现在,还要麻烦你下班后来我家,给我送文件,检查我的身体状况。”

傅知尧双眸漆黑晦暗,满室明亮,冷白的光线下,男人面部每个细微表情变动一览无遗。

是一种比质问更为沉重的苦涩。

虞晚不明白。

“为什么你觉得我在心里抱怨你,是我的眼神,我的动作传达了这样的观念吗?”

之前傅知尧总问她,她是不是在心底骂他,现在傅知尧问她,她是不是在心底抱怨他。

她这个秘书就当得这么不称职?

傅知尧将脸撇向一旁。

他在心里回答——

因为我听不见你的心底的声音。

因为听不见虞晚的心声,他不知道虞晚在想什么,只能通过神态和动作来揣摩忖度,但事实证明这是错的,他的判断会因为他个人倾向思想产生误差。

他一直在想,如果他能听见虞晚的心声,明白虞晚的想法,在问题产生后对症下药,迅速解决,这样两人会不会相处得更好,会不会没有冷待、争吵,更没有生气、疏离。

“我今天是主动来的。”虞晚将手中的冷敷贴拆开,递到傅知尧面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