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兜比脸干净,‘家’里空荡荡,甚至连今儿的晚饭都还没有着落,秦自衡怎么可能歇得住,猫小树……这兽人看着好像都自顾不暇,秦自衡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难免的有些紧迫感,哪怕现在还不知以后该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走,他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还感觉做梦一样,但这些事都可以放后面一些,晚吃什么、甚至是明儿吃什么,才是当务之急。
秦自衡到竹林,砍了一颗小竹子。
这骨刀也不知道是什么骨头做的,却意外的锋利且好用。
竹子砍好,他也没急着回去,而是选了一处阴地儿坐下,开始忙活。
以前阿爷还在那会儿,没零活做,下雨家里有草牛不用放的时候,阿爷都会坐屋里编些簸箕或是背篓、箩筐之类的拿去县城里卖,秦自衡跟着他长大,时常给他打下手,这些活他都是会的。
竹子劈开成一块块,削成薄条,秦自衡忙碌片刻,编了一张四四方方的半米多长的竹板出来。
编好,他又砍了一棵竹子,捎尖了后拿着竹板和骨刀往林子中间去。
早上来捡竹枝的时候,秦自衡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按道理,竹林里应该满地落叶,可有些地方那竹叶像是被什么给刨开了,地上还留有些抓痕,?秦自衡以为是竹鸡,因为竹鸡是一种喜欢栖息在竹林中的鸟类,直到看到一旁的鸡屎,秦自衡才晓得,可能是野鸡。
竹林里没怎么长杂草,看着还挺‘干净’,不过竹子常年落叶,下头腐烂的竹叶和略显潮湿松软的土壤是昆虫的天堂,这里面会有野鸡并不奇怪。
这会儿没什么吃的了,外头野兽长什么样,秦自衡不太清楚,但想到那只皮箱大的兔子,其他野兽的个头可想而知。
在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前,他不想去玩命。
土壤松软很容易挖,没一会秦自衡就刨出了一深坑,他扯了一根草藤,又砍了一节竹子,用草藤把竹板绑在竹子上,然后‘盖’到深坑上,他在竹板左侧轻轻往下一按,那竹板受力不均,右侧立马掀起,整个竹板瞬间竖了起来。
很好,一个简易的陷阱算是做好了,要是有野鸡过来,只要它不站在竹板正中间,那边它一旦走到竹板上,立马就会掉入陷阱里。
秦自衡在竹板上洒了些许竹叶,将陷阱掩盖好,怕野鸡不中招,他又回到河边,挖了一抓蚯蚓弄死后,用叶子包住返回竹林,均匀的倒在陷阱和周边地方上。
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鸡。
秦自衡希望能抓到,不然他得饿肚子。
忙活完回到石洞,猫小树还没回来,秦自衡去河边洗了手,回来开始晒毛毛草,傍晚天要黑的时候,猫小树才满头大汗的跑回来,离石洞还很远他就大声喊:“秦自衡,秦自衡。”
秦自衡从石洞里出来。
猫小树看见他还在,秦自衡是真的留下来了,意识到这一点,他脸上立马扬起大笑容,脚步更快了些。
“秦自衡,我找到好些涩涩果,你看。”
他卷着兽衣,里头的涩涩果应该很多,鼓囊囊的,一小跑到秦自衡跟前就迫不及待给他看。
秦自衡扫了一眼,大概十来个:“这么多。”
猫小树看着他,眨了眨眼,一副期待着什么的模样。
秦自衡秒懂,忍着笑说:“哇,小树真厉害。”
猫小树抿住嘴,突然转过身去背对他。
秦自衡探头过去看他,发现他低着头笑盈盈的,没有发出声音,但眼睛晶晶亮。
秦自衡又觉心酸,又觉好笑。
是不是没被人认同过、夸赞过,所以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才能让猫小树高兴成这个样子?
秦自衡沉默了一下,毫不吝啬又说:“小树,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