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直面临的问题,一开始以为是月份太小,如今算算日子只剩两个月就要生产了,还是这样。
他有些担忧地盯着自己的肚子,如今他不需要低头便能瞧见隆起的小腹,行动也越发不灵便,还有贺流虹的那些偏方也越来越有效果,若是不注意,便会在外人面前弄湿胸口的布料。
除了贺流虹,他越来越耻于见人。
幸好贺流虹也越发着迷于他如今的身体,时常攀在他身上不肯放手,一折腾就是大半天,不安的日子也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贺流虹找了很多有名气的医修过来帮他诊治胎象不稳的问题,还请了普通人中的大夫,都没能彻底解决。
于是尽管只剩两个月,景雍却越发紧张。
贺流虹对这个孩子是这么喜爱,连宝宝出生后奶水不够会饿肚子的问题都提前考虑到了,想到这里他就更加惊惶,既担心最后这段时间孩子出问题,又担心那最后的生产。
贺流虹常常安慰他,安慰着安慰着就又滚到了床上。
这段在床榻上的时间,以及从床上离开的一段时间里,景雍会暂且忘记紧张害怕,一边哭得惹人怜爱,一边乖乖打开身体承受贺流虹施与的一切。
这日午后,贺流虹正解了美人衣带,把人压在书桌上,津津有味地把玩着,景雍忽然脸色煞白,汗如雨下,捂住肚子喊疼。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紧急状况,连忙喊了最常来神月峰的医修师姐过来。
那位师姐已经很熟悉景雍的情况,这一瞧也如临大敌,原本就胎象不稳,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孩子的生命力正在流失,如果不立刻找到补救之法就完了。
相熟的医修们束手无策,男子有孕,还是神交致孕,他们本就是第一次碰见,一时间有如无头苍蝇嗡嗡乱转。
景雍抖如筛糠,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又或是伤心的,抱着贺流虹泪如雨下,“对不起,我真的好想为你把宝宝生下来。”
贺流虹像往常那样亲了亲他的脸颊,但是这一次却没多少安慰的效果,他的脸色更糟糕了,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忽然说自己好没用,让她不必再对他那么好。
贺流虹听得很茫然,只当他是痛糊涂了,将舒缓的灵力注入他识海,让他昏睡过去。
她拜托那位医修照看小师叔,匆匆下山,去找郑吟。
她本来就不太信任对方,如果对方给出了解救之法,她也要再三权衡求证。
没想到郑吟在听完之后只是叹了口气,愧疚地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我并不擅长这方面的医术,更何况腹中胎儿本就孱弱,命数如此,回天乏术。”
贺流虹很失望,期待了很久的孩子说没就要没了,这种失望渐渐变成愤怒,她恼火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后悔,你还爱你的郑长安,恨我师叔当初杀了她!”
郑吟沉默不语。
贺流虹忽然想到,从镇妖塔一战之后,郑吟就留在神月峰替小师叔医治,忍不住猜测道:“他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你是天底下最有天分的医修,除了你没人可以做到。”
郑吟说道:“我的确对长安还有旧情,但她已死,我不会再为她作恶,让她背负更多因果,连来世也不得安宁。”
贺流虹哼了一声,她的理智告诉她,老太太确实不是这种人,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多骂两句也不成问题。
隔壁传来周荡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我可以散进修为救你师叔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贺流虹将两人中间无形的墙撤掉,让两边能够看见彼此。
周荡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就知她不太乐意,做出无所谓的神情:“反正也不是我的孩子,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