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罪”当借口,把她从天玄宗带走。
周荡和她对视一眼,神色微妙,又看向景雍,若有所思,最后收回视线,开始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头发,首饰。
他看起来很漫不经心,周家人告的状全都没有听进去,完全不像是来为周家出头的。
景雍在他又一次朝自己看过来时说道:“周宗主,整件事情若说天玄宗有错,也只在我一人,身为周无疾的师父,我没有教导好他,让他误入歧途,残害同门,变成了一个不忠不义之人。”
周荡释放出神识将他扫视一遍,停在他的腹部,忽然笑了,看着贺流虹说道:“你师叔还真是个妙人。”
贺流虹不动声色,没有说话。
周荡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既然琼华真人都这么说了,我相信他不会看错自己的徒弟,天玄宗为仙门之首,定然不会滥杀无辜徇私枉法。”
周家有些傻眼,他们甚至都没奢求周荡真的为他们向天玄宗动手,只需要现在这里给他们增加一些气场,结果话没说上两句,直接倒戈了?
周家的家主终于忍不住跳出来:“这这这这怎么能行,我儿就白死了?”他对贺流虹怒目而视:“她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周荡抬手扫扫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轻飘飘说道:“那是你的儿子技不如人,立了生死契就要做好死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准备,整个修真界都认的道理,你不认?”
旁边当听众的其他宗门纷纷点头,“还是周宗主深明大义,不愧是能封印妖祖拯救修真界的大修!”
“周宗主说得对啊,周无疾的死只能怪他周无疾自己。”
“就是,想不到琼华真人如此心善,竟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他那个徒弟从前利用他的名义耍了多少威风,我朋友开个书铺被砸了五次,差点倾家荡产。”
“有些人从根上就是坏的,谁教也没用。”
“你们看周家这幅做派,主人躲在后面,让下人出来乱咬,既卑鄙又没担当,这种家风能养出什么好东西。”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将周无疾连同周家批判了个彻底,周家失去了周荡这个靠山,畏畏缩缩不敢冒头,狼狈地逃了。
周荡还留在原地没动。
天玄宗也不好赶人家走,毕竟这位虽然几百年没出关,但提起来还是颇受敬重。
贺流虹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但他好想忽然对小师叔更感兴趣,或者说对小师叔的肚子更感兴趣。
在众人的注目下,周荡相当和气地开了口:“琼华真人身子如何,这一胎可还稳?”
因为景雍羞于在公开场合提及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天玄宗以及其他宗门为了和谐并存都很有默契地假装怀孕并不存在。
景雍微微诧异,以为对方故意提起这件事,也是为了耻笑他。
可周荡的神情很是专注,紧接着又说:“风月宗有些养胎的秘法,虽然不知是否对男子也有用,但如果你们需要,我这就送给你们。”
他说“你们”的时候,目光游走在景雍和贺流虹身上,就像已经知道孩子是贺流虹弄出来的,这在天玄宗甚至都还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景雍雪白的脸颊泛起晚霞般漂亮的红晕,不知所措地眨眨眼,求助般看了贺流虹一眼。
贺流虹说:“我为小师叔请了医仙谷谷主来照看身子,就不麻烦周宗主了。”
“医仙谷?”周荡思忖着,转而露出笑容,“医仙谷甚好,那是我多此一举了。”
他说完就很快站起来起身告辞。
贺流虹悄悄跟上去,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周荡正在等自己,还主动说道:“四处无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贺流虹问:“你什么意思?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