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约束一下你自己。”
赵霁一脑子浆糊,完全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毕竟芯子里是个假货。想问问皇帝的身体状况吧,又怕这事他不该问犯了忌讳,觉得应该问候一下向太后,又想不出合适的措辞。
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哼哼出一句:“臣一定注意。”说完了以后还得心惊胆战半天——对着太后称‘臣’算不算僭越?这么说可以吗?
感觉短短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赵霁已经死了又活了八百多回了。
为了找补,连忙紧跟着道:“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磕了脑子,以前的事情统统都不记得了……”
已经坐回去的向太后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接着面无表情把茶杯放下,声音听不出喜怒,只道:“可我看端郡王气色仿佛不差。”
赵霁敏锐察觉到周围空气改变,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改变。丈二合唱摸不着头脑,硬着头皮道:“回太后,是身体健康的。”
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个词取悦了太后,向太后表情恢复和善,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身边的侍女嘱咐道:“去找些人,备些补品去端王府。”又对赵霁道:“这也算是老身的心意了。”
古代好像这种事情可不敢客套,何况长辈赐不敢辞。赵霁只能又抬起刚坐下的屁股,站起来连忙称谢。
直到此时,向太后的脸上总算带了些笑意:“行了,你回吧。”
低着头的赵霁:……???
就完了?
……就随便聊几句家常?
这群古人的肠子是黄河吗?还带这么九曲十八弯的?我不懂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不至于茶里有毒吧?
一直到离开皇宫,坐上来时的马车,赵霁都没有能搞清楚向太后这次秘密宣他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劫后余生的感觉大过了一切。说实话他刚才心脏病都要范了,即就害怕向太后对着他来一句“你继位吧。”又害怕向太后看出他和以前的端王完全不同。全程都提心吊胆地。
幸好只是几句家常。
但——
怎么可能只是家常呢?
赵霁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深意。
到家之后的赵霁不放心。可他一个水货,又实在想不出来向太后这个举动的用意。
食不知味地随便扒拉几口饭,赵霁拉住随身的小厮,问了个方向,紧接着一头就钻进了西厢。
哲宗十岁继位,无论他之前还是他之后,那后宫的孩子简直就是一窝一窝地死。
有传说,曾经有个才人的孩子,天资聪慧,人见人夸,结果没几个月就暴毙了。
没人搞得清楚收拾孩子的到底是上面哪个女人哪只手。
反正能知道的是,加上哲宗他叔们和哲宗这一辈。两辈的男人里,能活下来的都基本不是啥正经好孩子。
蹴鞠马球,吟诗作赋,吃喝飘赌,画画写诗,实在不行还有搞道教的,搞学问的。反正其他歪门邪道你会的越多越好。
赵吉他打小在皇宫长大,教书方面自然有专门的人员。封王出府以后,虽然配了个半幕僚半教书的先生。但赵吉也是真的对正事不怎么感兴趣。那位幕僚也就是个摆设。无论是赵吉,还是和赵吉相熟的人都对这事是心知肚明。
所以今早王侁在说出幕僚之后,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这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王侁也记不得赵吉的这位被‘打入冷宫’专门负责搞搞事情,但至今为止都没怎么用上的幕僚到底叫什么了。
而今,赵霁在夜色下搓了搓自己的小手手。
就决定是你了——幕僚白先生!
另一边,白先生都洗洗睡了,突然听到自己门前一阵吵吵。打开门,就见着王爷站在自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