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解剖他的执念。片刻后,语气轻慢地挑开一线疑云:“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别人,也愿意出钱赎回许天星?”
这句话如同钉子般钉入顾云来的胸口,他眸色顿沉,指节微微收紧。“再说了……”那人轻笑,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我要的,不只是钱。”
顾云来微微一僵,“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声音更低,语调冷硬。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向船舱深处一个漆黑通道,“你会知道的。”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在灯光中一晃而过,随即没入无边黑暗。
顾云来站在原地,眼神如利刃般紧紧盯着那片幽深。他的心跳沉稳如擂鼓,每一下都砸在耳膜上。他知道,自己正走进一场布好的局,一场只许成功、不容失败的博弈。
与此同时。
许天星坐在船舱一隅,身体被牢牢地束缚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
双手反铐在背后,冰冷的铁铐紧贴皮肤,勒得骨节生疼,粗糙的绳索紧缠住他的脚踝,结实地固定在椅腿上,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海腥味和陈年的霉气,船舱的铁壁透着湿冷,仿佛要把寒意一点点沁进骨头里。
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晃动的吊灯,昏黄的光投在他脸上,拉出一道道斑驳的阴影,但他的眼神依旧清醒,冷静。
他目光缓缓扫向四周,所及之处皆是锈蚀的金属、剥落的木板和斑驳发霉的铁壁。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腥味与旧船特有的油渍气息,潮湿而沉闷,像一只阴冷的手,悄无声息地攥住人的喉咙。
这是在一艘船上,一艘早已退役、甚至未必合规的老船,封闭、破旧、隔音极强,是个理想的囚禁地狱。
看守的人在不远处来回踱步,他毫不避讳地盯着许天星,眼神里是一种赤裸裸的居高临下,手里拎着一个饭盒,另一只手拿着酒瓶,晃晃悠悠地站在许天星面前,咧嘴笑了笑:“想吃吗?待会儿可没这个福气了。”
许天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静如水,看守人被那目光看得心头一颤,却很快哼笑了一声,像是自我安慰般地咕哝了一句什么,随后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拎起酒瓶大口灌下,嘴里咀嚼着饭盒里的饭菜,毫无警觉。
许天星轻轻吐出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一瞬未离那名看守。
他清楚,靠挣扎是不可能挣脱的,能破局的,只有一次,用力砸碎椅子,制造短暂混乱和结构破损,然后挣脱束缚。
他悄无声息地调整呼吸,将全身肌肉悄然绷紧,尤其是腹部和背部核心。他感觉到绳索死死勒着脚踝,手铐依旧冰冷生硬,但他没有慌,眼神反而越发平静。
忽然,在看守低头灌下一口酒的瞬间,他猛地后仰,全身的力量瞬间集中!
砰——!
木椅连人倒地,沉闷的撞击声在船舱内炸响,椅背先着地,发出巨大的响声,一条椅腿直接折断,裂木声刺耳,另一条也剧烈扭曲,木屑飞溅。
绳索因为角度错位被猛地一绷,松动了一寸。
看守人瞬间惊醒,酒瓶哐当一声落地,滚出老远。
“你疯了?”他低吼一声,踉跄着起身。
许天星没有理会,他趁机将身体朝地面一侧狠狠一扭,整张椅子发出濒临崩溃的嘎吱声。他继续施力,用腿猛踩残余的椅腿木条,凭借精准角度和爆发力,终于将固定脚踝的绳子强行磨断!
呼吸急促,他双腿一脱困,立刻用膝盖支撑地面将身体半撑起来,椅子几乎已成断木。他翻身而起,残余的束缚还缠在身上,但那一刻,他已然自由了下半身。
他冷冷地看着对面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看守人,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