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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低哑:“倒也不是。除夕这种班,一般都是我们这些没结婚没孩子的值。今年主任问我愿不愿意,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顾云来没说话,坐直了些,手里的杯子没端,眼神却像钉子一样钉在他脸上,几秒后,语气慢慢冷下来:“你‘想了想’?”

“嗯。”许天星点了点头,神色不动,“我想着,省得你为难。再说了,还没到时候。”说完,就去刷牙洗脸,直奔厨房。

顾云来听到“还没到时候”几个字,脸色一下沉了下去,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还是忍不了,几步走到厨房门口,手臂抱胸,靠着门框盯着他,语气像撒娇,又像拧巴的控诉:“咱俩都这样了,就吃顿饭而已,有那么难?”

许天星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抬了抬眼,神情依旧平静,眼底却浮出一点掩不住的疲惫。他没说话,像是在逃避那份直白的炽热。

顾云来靠得更近一步,鼻尖几乎贴到许天星鬓角,低声开口,语气里有一种被压抑太久的急切:“又不是让你拜堂成亲,许天星,就一顿年夜饭。”

许天星终于转过头,慢慢看向他。那一眼不再温吞,而是像出鞘的刀,目光凌厉。

“就一顿饭?”他语气极轻,每个字却都压着火,“那你告诉我,你舅舅能接受你带个男人回家吗?”

顾云来看着他,笑容在嘴角顿了一瞬,眼底却没有露出慌乱。那一瞬的沉默像是某个脆弱点被触碰,他缓缓收起唇边的玩笑,肩膀不易察觉地绷了一下,眼神一寸寸凝起。

“你问这话,是在担心我舅舅,还是在担心我?”

许天星没答,只是将茶壶稳稳地搁进托盘,动作一贯从容,仿佛不带任何情绪。但那转身的姿势太利落,利落得像是在逃避。脚步稳,却透着一种优雅的退却。

顾云来眼神一暗,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

他低声道:“许天星,我都把你带回家了,我还会在这点上退缩?就算我舅真有意见,你以为我会听他的?”

他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激烈,却藏着一种坚定得近乎固执的力量,语气逼人却不咄咄逼人:“我带你回去,是因为你是我选的人,不是拿去审批的公文。”

许天星盯着他几秒,眼神像水下的火焰,燃烧却被掩盖。他动了动喉结,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只低声道:“水开了。”

厨房水声开始响起,短促、清脆,却盖不住两人之间那股越来越紧绷的沉默。

顾云来靠在门边,看着他背影,终于压不住声音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纹:“就这点事你也不肯说清楚?我问你愿不愿意去,你回我一句‘还没到时候’就完了?”

许天星没回头,语气淡淡的,却透出一种无声的距离感:“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是你听不进去。”

顾云来冷笑了一下,那笑意里带着委屈和被推开的愤怒:“我听不进去?我哪句话听不进去?我都快把你搬进家里了,你到底还在怕什么?”

许天星终于放下碗,回过身来,眼神依旧平和,语气却冷得像夜里未融的霜:“不是我怕,是你没想清楚。”

顾云来的怒火腾地一跃而起:“我怎么就没想清楚了?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是一时兴起?我每天看你、等你、送饭、给你装床头灯……你以为我是来图新鲜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舅舅会怎么想?”许天星打断他,声音低却清晰如冰,“你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你妈不在了,你舅是你最亲的长辈。他要真有意见,你敢顶吗?”

顾云来被噎住了,像是一下子撞上现实。他眼神一滞,声音也低了几度:“所以你是在提醒我,我们这段关系,连祝福都不配拥有,是吗?”

许天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