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星辰,许天星就在这散落的星辰旁,低头擦着手,神色如常。
那双刚刚锁住对方喉骨的手,骨节分明,指节泛着红,事手术室里处理伤口的工具,也是训练场上反复打磨的武器,医生的手和武者的手,在这一刻,完美重叠。
顾云来的心跳还没缓过来,却分不清是惊魂未定,还是眼前这个人的存在太过冲击。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将许天星摸得透彻,冷静又疏离,有时候像一面镜子,映出别人的热烈,却从不让人靠近。
但今晚,这面镜子忽然碎了。碎得干脆,碎得带着锋芒。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身上,有他根本不了解的另一面,而那一面,叫人不舍得放手。
“……你这功夫,在哪儿学的?”他开口,语气吊儿郎当,却压不住字里行间那点被挑起的认真。
许天星没抬头,只是检查着那名被制服者的伤势,动作一丝不苟,声音却冷淡得像在读体温报告:“家学渊源。我姥爷开武馆的,杂七杂八都学了点,想着对付医闹也方便。”
说得轻描淡写,像刚才制服一个持枪劫匪,只是顺手处理个不听话的病号。
顾云来怔了怔,忽然就明白了许多之前不解的细节,他出手又准又狠,动作却不循套路,那种狠,是家里代代传下来的,是骨子里的东西。
他看着许天星的背影,忽然笑了一下,眼神渐深,像盯上了什么禁忌又令人上瘾的东西,低声开口:“……你有这身功夫,怎么不早说?”
他靠近一步,嗓音含着笑意:“我之前要是真对你动手动脚了,是不是会被你打死?”
许天星这才抬眼看他一眼,表情淡淡的,眼里却有一点难以察觉的光:“打不死你。但让你三五天上不了床,应该没问题。”那句话像钩子,勾着顾云来神经一跳。
他轻轻“啧”了一声,像是嗅到了什么危险又让人上瘾的味道,低头笑了,笑里带着几分烧灼:“操……我现在有点想试试。”
他说着,忽然又靠近半步,呼吸贴在许天星的耳侧,热气带着一点点电流,从皮肤渗进去,直击心脏。
许天星微一偏头,躲开,动作不大,只是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过分的亲近。
他没有推开顾云来,只是偏头、侧身,目光清冷:“试试前记得签免责声明。”顿了顿,他补了一句,语气平稳:“我可不想急诊室抢自己人。”
夜风吹过,带走了一丝紧张的气息,却留下了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带着火药味的吸引力,像是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的前奏。
雨是在两人快贴到一起时落下来的,没打雷,也没预兆。
只是那种洛杉矶罕见的春夜雨,悄无声息地,从云层边缘倒了整桶水下来,雨滴密集地撞击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街道上的灯光在水幕中变得模糊而朦胧。
顾云来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车,副驾玻璃碎得干净,座椅全是玻璃渣和雨水,雨水毫不留情地灌进车内,浸湿了座椅和地毯。
他扶额笑了下,带着点狼狈的自嘲:“行了,今天是完美大结局。”
许天星站在他旁边,头发被雨丝打湿,眼神还是那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冷静。他的姿态依然挺拔,仿佛雨水和风都无法撼动他分毫,“你住哪儿?”他说,低头看了眼时间。
“Beverly Hills。”顾云来回答道,他耸耸肩,无奈笑道:“哥今天是真倒霉透顶了。”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衬衫已经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肩膀和手臂的线条。
“真是,有钱人。”许天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那身已经淋湿的衬衫、绑着纱布的手,还有脚边那只装着实验资料的塑料袋,资料袋上已经沾满了水珠,显然再这样下去,里面的文件就要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