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了……所有人都没了。我差点以为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好,还好你还活着。”兽人猛地吸了吸鼻子,声音逐渐哽咽,
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花时安怔了一瞬,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愣神的工夫,兽人慢慢缓过来了。
他放开花时安,抹了把眼泪,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了一遍,被悲伤占据的双眸盈出一丝欣慰,“你变化好大,和以前不一样了。那天晚上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段时日一直和勇哥他们在一块吗,就你们四个人?你手臂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一大堆问题砸过来,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
夜还长,花时安不打算去凑热闹了,拉着花栗鼠部落仅存的兽人就地坐下,不紧不慢道:“那天晚上我差点被苍鹰抓走,后来是红松部落的山救了我,我们连夜逃进巨……”
闲着也是闲着,花时安言简意赅,把他们的遭遇与部落现状给豆说了一遍。
豆是个感性的人,刚把眼泪擦汗,一听部落还有五十多个人活着,他又垂着脑袋啜泣,低声喃喃:“真好,真好,要是我们的族人还活着就好了,哪怕、哪怕多几个也行啊……”
记忆里从未见过兽人这般模样,花时安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安抚:“过去的事情让他过去吧,灾难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一直想也不能改变结局,只会让自己难过,不如打起精神向前看。”
“虽然以前很少往来,但我们松鼠部落始终是一个集体,他们也是我们的族人。”花时安下巴微抬,看向树脚下扎堆的人群,“我们如今相处得很融洽,同吃同住,一同干活。”
“在共同努力下,部落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了。有遮风挡雨的树洞,有吃不完的食物,前些日子闲下来还在门前开垦了一片田地,自己种植。哦对,门前还有条河,河里有鱼有虾,你指定没见过,回去煮给你吃。”
“食物。”豆听到了关键词,眼泪都顾不上擦,倏地抬头看向花时安,“巨树森林里的野菜野果和外面不一样,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食物的?也是一种一种地试?”
“这个……”花时安摸了摸鼻头,有些刻意地轻咳一声:“说来话长,这个回头再说吧,先说说你们。你们这边一共多少人?就这些吗?话说当天晚上就逃进巨树森林,怎么会和我们错过呢,又是怎么跑到森林深处来的?”
豆抹了抹眼泪,轻叹一口气:“不止这些人,我们一共三十六人,有几个伤者和小孩,还有几个亚兽人在休息,没有跟过来。”
“至于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说起来也是倒霉。”
“白天睡了太累了,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泥水冲下来的时候我压根没跑掉,直接被卷走了。是大族长救了我,他和晴不顾危险把我汹涌的泥浆里拖出来,这才捡回一条命。”
“苍鹰在天上飞,泥水在地上卷,我们的族人……在挣扎,在呼救。大族长不肯走,我们找了一块高地开始救人,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一幕,无数双手只手朝我伸过来,泥水太滑了,好些人我都抓住了,但、但就是没能救上来。”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兽人肩膀剧烈颤抖,眼中满是自责与懊恼。
从头开始讲,但这头也太头了,又把自个儿给说难受了。花时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奈何不会安慰人,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催促后话来转移话题。
平复呼吸,整理好情绪,豆切入正题。
在泥石流中捞人,在苍鹰爪下抢人,在大族长的带领下,十多个幸存者变成了四十多个幸存者。但泥水此时已经蔓延到绵绵草原,退路被堵死,他们只能一边躲避苍鹰袭击,一边往高处逃。
虽然最后还是逃进了巨树森林,但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方向,导致他们完全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