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果子还未成熟,只能让兽人做好记号,回头再来。
兽人脚程很快,中途就停下来喝了三次水,一整个白天已经完全完全地深入密林,以花时安的脚程,走个整整两天估计才能走到这里。
天黑了,厚重茂密的林冠层遮挡,森林中阴森而深邃,伸手不见五指。不能再走了,红勇和莫淮山停在了一棵王棕树脚下,气喘吁吁地卸下背篓。
又累又热,兽人脑门上全是汗,趁他们坐下歇气,背篓里躺了一天,精神抖擞的花时安和岩秋雨钻了出来,变回人形,一个负责清理周围杂草,一个负责捡柴生火。
密林异常潮湿,费劲折腾了一会儿,火光终于亮了起来,装着清水的竹筒架在火上烧,花时安又从背篓里拿了二十多根红薯,埋了一部分在枯枝落叶底下。
红薯本就没带多少,见他一次性烤这么多,岩秋雨眉头微皱,忙不迭从背篓里翻出两捆野菜,“太多了祭司大人,这还有刚刚摘的野菜,用不着烤红薯,光吃野菜都够了。”
沉甸甸的背篓缀在身后,马不停蹄地走,消耗比平日里狩猎还要大。野菜顶饱但不顶饿,高强度走了一天就吃点野菜,怕是半夜都会饿醒。
红勇和莫淮山背靠大树,呼吸渐渐平复,两人抱着竹筒小口喝水,一声不吭,目光却牢牢锁定火堆,饿得都快吃人了。
花时安下巴微抬,不着痕迹地给岩秋雨递了个眼神。
谁料岩秋雨压根没看懂他的意思,还追着问:“怎么了,野菜不够吗?要不冲点葛根粉?我都不怎么饿。”
话音刚落,红勇一个眼刀子甩了过来,“想吃野菜你就多吃点,闭上你的嘴巴,多做事少说话。”
“什么叫想吃野菜啊?”岩秋雨瘪了瘪嘴,拿着根树枝扒火堆,“甜滋滋的红薯谁不想吃,可这才第一晚,不都说了食物要省着点吃吗?”
红勇气笑了,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背篓里躺了一天,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腿都快走断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光吃这点野菜,明早起床都没力气!”
“好了好了,”花时安摆摆手,当起了和事佬:“食物是要省着吃,但俗话说得好,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而且红薯本来就重,先烤着吃,就当减负了。不用担心,这片密林的资源比我预想中更丰富,饿不着的。”
说到这就该结束了,但红勇不肯放过岩秋雨,冷哼一声又道:“明个儿就到你了,到时候我也不饿,我们晚上喝点水就成。”
岩秋雨平静的面庞出现了一丝裂痕,忙地挪到红勇身旁献殷勤,“别啊勇哥,错了错了。你肩膀疼不疼,腿酸不酸?我给你揉,给捶捶。”
知错就改,岩秋雨矜矜业业地当起了按摩师傅。或许是太累了,红勇竟然也没拒绝,他倚着树干享受岩秋雨的服务,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水还有一会儿才开,红薯也还没烤熟,花时安心念一动,撑着地面往旁边挪了一点,拍了拍莫淮山弯曲的腿,“腿伸直,我也给你捏一捏。”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像是水滴入沸腾的油锅中,油花四散飞溅。
闭着眼睛享受按摩的红勇猛地睁开眼,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花时安;兢兢业业的按摩师傅整个人顿住,眼睛睁圆,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莫淮山也被花时安的毫不掩饰惊到了,嘴唇张张合合,好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只有花时安一如既往地坦然,笑着耸了耸肩,“干嘛都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东西。”
红勇最先回过神,扒开岩秋雨的手,着急忙慌地将他往旁边推,“我肩膀不疼了,秋雨你去,你去给傻大个捏一捏。”
一把将岩秋雨推清醒了,他赶忙凑到莫淮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