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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好受。

一个抓着行军蚁缝合伤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额头上全是汗珠;一个被人按在怀里,被疼痛反复折磨,脖颈青筋暴起,而另一个为分担疼痛遭受无妄之灾,被手抓,被牙咬,眉头紧紧拧着。

迷迷糊糊睁开眼,变回人形从地上爬起来,岩秋雨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人醒了魂还没醒,见两个兽人按着花时安,他瞳孔猛地一缩,噌地站起身,指着两人大喊: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祭司大人!”

第86章 第 86 章 巨蛋

“别光顾着吃, 说话,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时安的伤口处理完,水也烧开了, 四人各端着一竹筒热腾腾, 黏糊糊的野菜葛根粉, 围着火堆吃得正香。

傍晚那义愤填膺的一嗓子把自己整尴尬了,岩秋雨没脸见人,鹌鹑似的蹲坐在地上,埋头往嘴里扒葛根粉,一声不吭。

红勇多次开口调侃,他自知理亏不敢还嘴。

但没完没了一直叨叨, 他耳朵快起茧子了,抬头愤愤瞪了红勇一眼,小发雷霆:“我一个人的错咯?一睁眼就看到你们按着祭司大人,又抓手又摁头,而且祭司大人满头大汗,一脸抗拒,还咬傻大个, 不管谁见了都会误会的好吧!”

等了半天等来这样一句话, 红勇听笑了,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岩秋雨, “谁都能误会, 你不能!岩秋雨,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们?我们在你眼底就是这样的人?趁祭司大人受伤欺负他,这是我们能干出来的事儿?”

把同伴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这很过分。

旁人说话从不插嘴的莫淮山也忍不住了, 咽下野菜小声附和:“是啊,秋雨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以前在晴空森林就认识了,你应该知道的,我和勇哥绝对不是那种兽人。”

“哎!谁知道呢。”红勇叹了一口气,“可能人家打心里就没有把我们当成同伴,一直防备着我们,所以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我们做坏事,我们欺负人。”

听不懂玩笑话,莫淮山当真了,他眨眨眼看向岩秋雨,眼睛里有一点点难过。

一唱一和简直快把岩秋雨逼疯了,一下子成了千古罪人。

葛根粉也不香了。他放下竹筒双手抱着脑袋,一脸崩溃道:“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两位好哥哥,饶了我吧!”

“哎呀,你们是我最好的同伴,我怎么会防备你们呢,当时、当时真没想那么多,我磕到脑袋刚刚清醒,脑子没转过弯,所以才……”

红勇:“哼,少拿磕到脑袋当借口,要是真信任我们,要是真拿我们当同伴,你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莫淮山给花时安喂了一筷子野菜,点点头,“就是。”

独木难支,一张嘴说不过两张嘴,岩秋雨在头上猛抓了两把,嘴巴一瘪,转头跟花时安装可怜,“祭司大人~你得帮我,我都说了没有那个意思,他们还不依不饶,欺负我!”

伤口算是缝合好了,花时安的左上臂夹着十二个蚂蚁头,伤口表面还敷着捣碎的马齿苋粉末。伤口红肿狰狞,夹着一串蚂蚁,看着怪吓人的,但行军蚁加马齿苋,比起尚未处理时,花时安感觉好多了。

在刑场上被折磨了一番,身体还没从剧痛中缓过来,花时安有气无力地倚着莫淮山的肩膀,就着兽人的手进食,听他们打趣调侃。

其实还挺有意思的,说说笑笑,冲淡了被野兽支配的恐惧,不过突然被人喊到,花时安没办法装聋作哑地看戏,毕竟岩秋雨也是担心他才成了众矢之的。

咽下嘴巴里的食物,花时安抿唇轻笑一声,不紧不慢道:“说句公道话,我觉得秋雨没有恶意,他就是关心我,关心则乱嘛,一时情急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