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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被世界遗忘的绿宝石,清澈见底的湖面波光粼粼,云絮与枝叶轮廓倒映在水面,游弋的银鳞小鱼清晰可见。

湖岸边界模糊,喜水植物在水中扎根。

湖水蔓延,苔藓斑驳的湿地里,芦苇随风摇曳,菟丝子攀着灌木肆意生长,被阳光染成金色的泥水中,才露尖尖角的荷叶尤为瞩目。

美得像童话世界一样,花时安看呆了,不知不觉都走进了湿地中。好在岩秋雨及时叫住他,他这才停下步伐,第一时间从背篓里取出锄头。

美景迷人,长在湿地里的荷叶更加诱人,但湖泊四周这种又是水又是泥的湿地暗藏危机,一不小心踩进泥炭积累的沼泽,不死也得脱层皮。

棕鞋脱下丢进背篓里,花时安赤着脚,拿着锄头探路,带着岩秋雨继续深入湿地。路过那些打着卷儿的荷叶,花时安不由多看了几眼,但他并未停下脚步,径直走向茂密的芦苇荡。

荷叶才刚刚冒出来,泥下不一定有莲藕,养着吧,等荷花开过结出莲蓬再来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土,芦苇荡附近极有可能存在沉积的黏土。

芦苇荡很大,一眼望不到头,钻进芦苇荡中,两人走路的速度一下子放慢了许多。芦苇细长的叶片像刀一样,锋利无比,胳膊不小心蹭一下,立马留下一道血痕。

万物复苏的春天,生长较缓的芦苇尚在萌芽,如竹笋般细长翠绿的芦芽破土而出,密密麻麻遍地都是,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脚踝像被人拽着似的,花时安突然就走不动道了,浑然忘了来这儿的目的,他一忍再忍,然后蹲在地上掰起了芦芽。

“咔嚓咔嚓——”

一声脆响一根芦芽,非常地解压,且芦芽脆嫩,正是吃的时候,掰回去炒肉香掉牙。

“祭司大人,这什么呀,能吃?”

走着走着突然蹲下了,岩秋雨一脸懵。不过看他掰得挺有趣,岩秋雨自个儿也蹲下了,掰了一根芦芽仔细看,“瞧着和那水竹笋有点像,但周围又没有竹子,到底是什么啊?”

“能吃,确实和水竹笋很像,味道也很像。”

花时安手一抬,指着旁边的芦苇与他介绍道:“这叫芦芽,又叫芦苇笋,就是这种芦苇的嫩芽。上次的竹笋太少了,大家都没吃够,咱们多掰点回去,回头弄着吃。”

岩秋雨:“土呢?不找了?要不还是先找找再来掰吧。”

差点给忘了,花时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攥着一把芦芽站起身,“有道理,来,在地上挖几锄头试试。”

“好嘞。”岩秋雨抡起锄头。

功夫不负有心人,东一锄头,西一锄头,没过多久,花时安和岩秋雨在两片芦苇荡交界处,一座高高垄起的土坡上挖出了适合制作陶器的黄泥。

黄泥也是陶土的一种,以土黄色、灰色为主的杂色黏土,虽然比不上红泥烧制出来的陶器好看,但其质地细腻,可塑性强,最适合制作大件的盆盆罐罐。

泥土和植物不一样,找到了就是一大片,根本用不完。不用再找了,花时安和岩秋雨当即挥起锄头,将半干不湿的黄泥从坡上挖下来,拣大块的装进背篓里。

泥土死沉,一满背篓花时安可背不动,最后只敢给他装半背篓,但剩下半个背篓也不能空着,于是花时安和岩秋雨在芦苇丛里钻进钻出,又掰了半背篓脆生生的芦芽。

背着背篓往回走,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部落离得远,两人一刻未歇,匆匆赶路,但回到部落时,天色依旧暗了下来。

采集队先回来一步,几个亚兽人与老人正围着火堆煮晚饭,而大部队围坐在空地,清理杂七杂八的野菜。

木族长体力不行眼神还挺好,花时安和岩秋雨刚放下背篓,他手中野菜一丢,匆匆跑上前,“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