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空逐渐黑透,他人也徘徊在报废的边缘。
估摸着差不多了,花时安放下木棍上手揉了揉,羊皮明显变软了许多,但这还不够,他再次将羊皮浸入河水中,反复揉搓洗掉残留草木灰,把拧干水的羊皮摊在石头上。
从棕包里翻出一个迷你小竹筒,花时安用石刀将其砍开。装在里面的是下午做蜡烛剩下的蜂蜡,像润唇膏一样,小小一条。
羊皮摊平,花时安从边缘开始,将蜂蜡一点点涂抹在皮层上。这一步需要耐心,羊皮被水打湿,皮层尤为光滑,蜂蜡不容易挂上去,他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涂完一张羊皮。
蜂蜡也有助于软化兽皮,花时安这是担心捶打不够,多上的一重保险。
快忙活完了,接下来只剩最后一步——晾晒。
兽皮和植物纤维不一样,兽皮的纤维在干燥过程中会出现收缩现象,直接挂在树枝上晾晒,花时安费劲鞣制的羊皮极有可能缩小一半。
为了不白忙活一场,花时安回营地砍了四截金竹。两根一样长,两根一样短,随即用棕绳将其捆绑固定在一起,做成一个简易版大相框。
羊皮六个角各用尖刀开一个洞,将棕绳穿过去系好,而棕绳的另一头绑在竹框上,松紧要合适,确保羊皮绷直,又要避免撕裂。
很快,六根棕绳全部绑在竹框上,花时安费劲鞣制的羊皮如同一幅雪白的油画,牢牢装裱在画框上。
这样进行晾晒,极大程度地限制了羊皮收缩,晒出来的羊皮又大又平整。
竹框羊皮搬回歪脖子树脚下,棕包工具背回树洞,花时安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营地时,大伙儿已经端着竹筒吃上了。
刚才做竹框顺便把自己吃饭的家伙放在了营地,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帮他盛饭。花时安四下环望,正想着找红映兰问一问,角落和红勇坐在一块吃饭的木族长叫住了他。
“时安时安,这儿!”
木族长直接抱着竹筒站了起来,连呼带喊,像是有事找他。
花时安朝他挥了挥手,“等一下族长,我先找——”
“在这,你的竹筒也搁这儿,帮你舀了。”
花时安闻言不再迟疑,快步走了过去。
晚饭似乎是兽人帮忙盛的,花时安刚刚走上前,不苟言笑的红勇立马放下喝到一半的鱼汤,抬手将一竹筒热气腾腾的鱼汤野菜和筷子递给他。
花时安伸手接过,道了句谢,转头端着坐在木族长身旁。
一口热汤都没喝上,屁股刚挨着地,木族长反手从脚边抓起几根蔫儿巴巴的韭菜,直愣愣地往花时安脸上怼,“穰穰,你说这个野菜就是穰穰?!”
一不小心吹得太神了,知道穰穰对族人有不同的意义,但没想到族长会这么激动。菜叶子都快戳脸上了,花时安缩了缩脑袋,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好好好!”
饭也不吃了,木族长放下竹筒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眉飞色舞,“我记得、我记得你说过,如果穰穰长在部落周围,部落一切都会顺利。现在找到穰穰了,是不是说明兽神一直看着我们?兽神一直在眷顾我们穰穰部落?”
呃……
不知道怎么接话,花时安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夹野菜,假装自己没办法开口。
事实上也不需要他开口,木族长哈哈大笑几声,自问自答:“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我们的盐越来越多,食物越来越多,多亏兽神庇佑啊,至少这个冬天不用愁了。”
年迈的族长像个小孩一样激动,脸涨得通红,兴奋得语无伦次。
花时安忙着吃饭没说话,红勇看不下去了,吃饭之余抽空敷衍了一句:“放心,不光是这个冬天。祭司大人说了,冬天过完开始种植,往后食物只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