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行泪就顺着老人家的脸颊砸下。
安院长看着不忍心,但是除了说几句安慰的话,什么也做不了了。
“老夫人,要不您最后再和阿宴说几句话吧。”
“不,阿宴不会死的。阿宴不会死的。”
陆老夫人捂着发疼的胸口,一边喃喃念叨着,一边往外面走,去祠堂。
“我去祠堂求祖宗,陆家就剩阿宴一个继承人了。这么大的基业,不能砸我手里了……”
听到她的话,陆时的手指骨节握得泛白。
沈夫人还以为陆时在担心老太太,就道:“我跟上去看看,你好好……再送送阿宴吧。”
一想到好闺蜜的儿子也即将离开,沈夫人就难受的落泪。
沈彤更是早就伏在廖琛怀里哭成了泪人。
“呜呜呜阿琛,阿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不好?阿宴,阿宴他今天白天的时候还在和我说话呢,现在怎么就,怎么就这样了……”
“都是姜南,姜南为什么要骗奶奶。检查报告这么大的事,她为什么要瞒着不说。阿宴任性,她也什么都不懂吗?陆家花钱请她来做保姆,就是让她谋财害命……”
沈彤伏在廖琛怀里哭诉着,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闯进来的许念一把从廖琛怀里扯开。
然后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怒道:“哭什么哭,你哭魂啊你。”
“陆宴自己脑子有病要弄个假报告,关我家南南什么事?还我家南南谋财害命,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跪在院子里的人是谁?”
“明明是陆宴自己晦气,自打南南认识他以后遭了他奶奶多少罪?”
许念永远无条件的、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站在姜南这边。
沈煜见自己的姐姐被她打,有点不舒服。
但是在许念生气的情况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过去把沈彤扶起来。
许念也懒得再搭理这对姐弟,直接冲进急救室叫陆宴。
“陆宴,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就给我站起来。你自己死就死了,你别拖累我家南南!”
“你们陆家还活在大清吗?南南是你家保姆,不是你家签了卖身契的奴隶。你奶奶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她一个小姑娘身上去?”
“陆宴,你给我起来。南南现在就跪在外面,你奶奶想把她折磨死了你也不管吗?你们陆家这么造孽,以后不会有好下场的!”
许念心疼姜南,发了疯似的骂着陆宴。
安乔怕她情绪过激伤害一个病人,死死抱住她。
沈彤顶着被打得发红的脸,哭着握住陆宴的手,也在叫他。
“阿宴,阿宴你醒醒,你别丢下我好不好阿宴呜呜呜,阿宴你别丢下我……”
她握着陆宴的手,趴在他的病床前哭得撕心裂肺的。
突然,病床旁平静的心电仪开始跳动起来……长腿佬﹒阿﹔姨<整理
半小时后,一个穿着病服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进雨幕中。
看着倒在污泥中的女孩,颤抖的弯下腰,将她抱起。
洁白的裙摆被泥水染脏,在被抱起的时候扬起泥渍,沉沉的坠下。
他浑然不觉得脏,撑着病弱的身体将她抱进屋……
姜南颓然的在雨水和污泥里跪了许久,听着屋里许念为她鸣不平的声音,还有沈彤的哭喊声。
这样悲伤沉重的气氛,好像大少爷真的要走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为她出头,带她去买内衣,在她过敏的时候帮她上药、哄她睡觉,告诉她,姜南,有我在,别怕……
他不爱她。
却也给了她好多好多的温暖,对她来说早就是亲人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