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烟跑没影了。
连床上的那份“换宿决定”也忘了拿。
等祝令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秦淑月已经跑出十公里远了。
“这又是唱哪出……”
祝令仪满头问号地走到二楼廊间,视线从二楼向一楼的方向望去。
视线定格在被秦淑月猛开猛砸的门上。
——
“于姐,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用吗!?”于姐上下打量眼前的秦淑月几眼。
一身破烂衣服,不值几个钱,天天也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就跟打棉花似的,任你打骂也不还嘴回手。
想着,她气焰更甚,像只老虎似的亮出她的獠牙。
“我这后厨这么多事要忙,你一句对不起,我包子铺得少赚多少钱!碍手碍脚的,真是不知道留你在这儿做什么!愣着干什么?去包包子啊!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迟到,以后都别来了!像你这样家庭贫困又勤工俭学的,学校里可多的是!”
“你牢牢记好了,你不做,你迟到,有的是人做,有的是人不会迟到。学校可少不了其他人来做!”
边说着,边曲着手指,用指骨狠狠敲打在秦淑月的额头上。
好痛!
疼痛像蛇毒般蔓延到秦淑月的脚尖。
一阵头晕目眩,可她不敢停下手上包包子的活,又忙不迭向她弯腰赔礼道歉。
“是,是……于姐,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迟到,我真的不会再迟到了!”
于姐指着她又唾沫横飞地狠狠骂了她一通,秦淑月边干活,耳外还是不断传来于姐尖酸刻薄的唾骂声。
辱骂的声音穿过食堂的门窗,兀自吸引住一伙人的目光。
一个打理着微分碎盖发型的男生,口中正嚼着那家的牛肉包子,目光时不时停留在那家包子铺里。
好奇问面前的女人:“哎祝姐,你说那家包子铺在吵啥呢?”
祝令仪似乎并没有放在心里,自顾自地在喝着稀粥,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那家包子铺。
“……”
她撩起眼帘懒懒给了他一个眼神之后又低头自顾自喝起了粥。
坐在男生旁边,另一个剃着寸头的男生倒是往哪个方向瞄了一眼。
缓和现场气氛,“好像是在骂人。”
说着,他默默看向身边的男生,“这种骂人的事,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意有所指。
梳着微分碎盖发型的男生给了他一个白眼。
“滚犊子,我跟你说啊那是他们自己蠢,把产品做坏了难道不该骂吗?损失难道要他们赔吗?他们又赔得起吗?反正不开除他们,骂几句怎么啦?”
他甩了一下眼前的碎发,冷哼一声。
又低头嫌弃地咬了一口包子,恨恨地吃它下肚。
满腹不满,幽怨地问坐在他们前面的祝令仪,“祝令仪,你今天兴致倒好,拉着哥几个来这鬼地方吃早饭。以前可从没见过你来食堂吃饭。”
“哎,你家那个不给你做早饭了?”
男生一脸八卦看向她。
祝令仪手一顿,终于放下喝粥的碗,冷冷给了他一个眼神。
寸头男见祝令仪脸色不好,忙打圆场:“高尹,祝姐你的事你瞎掺合啥?还有我们都快吃完了,你还剩四个包子没吃,我们待会儿可不等你啊。”
高尹闻言,赶忙埋头苦吃,“徐廉你……!”
徐廉一双剑眉星目,眉宇间英气冰冷,生人勿近。
可鼻梁间架着的金丝框眼镜,却柔和他眉宇间的冷冽,变得斯文,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
而微分碎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