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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镜换了,镜片更厚了些,压得鼻梁的痕迹也越深,两只眼睛里迸射出沉稳与学识的光,后背微微有些佝偻,许是天天待在实验室里比对实验,不知不觉中背也稍微弯了些。

徐廉看向秦淑月的神色依旧温温和和,十分客气地对她笑了笑,“其实20天就可以改变一个人了。”

高尹依旧怔怔,好似还没反应过来。

只是哇了一声,走到她面前转了几圈,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你这礼服是在哪里买的?”

高尹问道。

深蓝色礼裙上镶嵌着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是披了一件月辉在身上。

价值不菲,而且……

这件礼裙还带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高尹浪迹各种宴会酒场,仅一眼就看出这件礼裙绝非是小店里那种几百块钱的仿品,出乎意料般吃惊道:

“这完完全全就是定做的吧?”

印象中,秦淑月明明还是那个每天只会穿同一件衣服,背着早已褪色的帆布包东奔西跑,流连各个餐馆汉服馆打工赚钱。

若一个人气质由开朗猛地变阴郁,他相信。可让一个从来不戴奢侈品的人忽然有一天穿起了价值不菲定做的礼裙,高尹还真是不相信。

看着高尹直愣愣盯着自己身上妈妈给买的礼裙,那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这件礼服是偷来抢来的,秦淑月不禁疑惑皱起眉头,觉得他十分莫名其妙,“这是我妈妈买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高尹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什么,他“啊”的一声,抬起一只手握着拳猛地锤在另一只手掌上,“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就立马被站在他身边的徐廉紧紧捂住嘴,连忙拉着他走了,免得他又再说出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徐廉边拉走高尹,边回头对秦淑月笑道:“秦小姐,您的礼裙真的很好看,高尹他今天酒喝多了,说胡话,您请见谅。”

高尹被他死死摁着嘴,满脸不服气,身体不甘心地动来动去,却依然死死被徐廉摁在手心里,任他脸憋得通红,上蹿下跳也没有松手。

像黄鳝一样在徐廉手心里游来游去,而徐廉冷着脸一把拿起铁钳,狠狠捏在命关上,任他怎么游都游不出手掌心。

“我没&*……喝&*&*……”

声音渐行渐远,再说了什么秦淑月也听不见了,她也毫不关心地扭过头,踏着不好穿的高跟鞋向前走去,离开了鹤青苑。

虽说刚刚只是一个小插曲,可秦淑月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还是陷入了沉思。

高尹和徐廉与祝令仪是同届,徐廉留校继续深读自然是有理由留校,可高尹却不是。

他对学业向来不关心,使尽浑身解数只要求个及格就好了,反正他又不当医生,一心只想进军演艺圈,就算是高老爷子抵死不从,高尹也不愿回去继承家业,还对爷爷说:“爷爷,您说,我一个连阿莫西林和板蓝根都分不清的人,您让我当医生?那我不是害人嘛?我读个大学就好了,有个文凭就好了,没必要拿着与学识不对等的文凭去祸害人了。”

“像我这种没脑子的,还是去演戏好了。”

高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直掐人中,怒拍拐杖质问他道:“你没脑子还去演戏?你以为演戏不要动脑子吗?你个逆子,要不是你爸他……”

“是啊是啊,要不是我爸英年早逝,说不定还能再给您生个孙子是不是?爷,您老当益壮啊!怎么不再造个叔叔给我?”

高尹这些年听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一开始听听还会心生愧疚,现在烦都快烦死了,但还是得耐心听着,只不过听不听得进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据说那天高老爷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