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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一旁紧紧皱着眉,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可男人的自尊却让他硬生生咽下眼泪,一把将秦淑月抱在怀里,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压抑着哽咽说道:“月月乖,月月不哭,待会儿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时候的秦淑月就是一个大大的吃货。

一听有吃的,秦淑月立马也不哭了,瞪着红红的眼睛抬头看向爸爸,瘪瘪的嘴唇瞬间笑得弯弯,“我记得家前面新开了一家烘焙店,有一个新出的茉莉蛋挞,爸爸我想去吃那个!”

“爸爸给你买十个!”

那时候的爸爸爽朗一口应下了。

所以直到现在,秦淑月每每想起爸爸以前的温柔和耐心,再到如今连电话都不接,声音里充斥着对她的不耐,她不能理解。

她想不通。

所以曾一度把爸爸对她这么冷淡的原因都归咎于,是她执迷不悟,非要救妈妈。是她一意孤行,所以爸爸才不喜欢她了,不要她了。

可她不理解。

为什么妈妈出车祸的时候爸爸是最后一个赶到医院的?

爸爸不是爱妈妈吗?

那爱,为什么不救?

怕拖垮家里吗?

可如果不是爸爸把钱都拿去给那个女人,家里又怎么会没钱。

最后那女人几乎拿走了公司60%的股份,爸爸的职权被完全架空。

可爸爸居然还没和她离婚?

秦淑月有时候想想,婚姻和爱情,真的都挺可笑的。

所以她看着祝令仪的眸子,眼神一点一点冰冷下去。

莫名其妙的关心,大可省了吧!

她瞥过脸,不再看她。

短短几分钟里,秦淑月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最后又都归于冷淡和平静,把脸转过去,隐没在黑暗里。

祝令仪瞧着这一幕,心道奇怪。

秦淑月的心里似乎藏着许多事,竟然还藏着令祝令仪都查不到的事吗?

祝令仪默默看了她一眼,实在捉摸不透,最后收回目光,从副驾驶后座的袋子里掏出一个药瓶给她。

她轻轻一抛,那小药瓶“啪”的一声,稳稳当当落在秦淑月双膝上。

秦淑月一顿,她连忙转过脸看她,眼神中充斥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更多的,还暗藏一丝警惕。

可没等秦淑月开口问,祝令仪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推了下眼镜框,故作沉静道:“涂点,你难道想顶着五个手指印的脸去医院看你妈妈吗?余娴说了,你妈妈现在随时有可能醒,如果她看到你这副样子,你打算怎么和她解释?”

一切有关于妈妈的事情,秦淑月都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

哪怕她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可听见祝令仪这么说,这种理由,她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她默默拿起药瓶,拧开水青色陶瓷小瓶盖,一打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扑面而来。

中药的味道令人舌根发苦,可秦淑月却很喜欢中药味。

一股淡淡幽幽的清香味。

是白色的粉末状。

她拿着这药,扭头看向车窗里隐隐绰绰倒映着自己脸的影子——并看不清。

她用手指挖了一点药粉出来,闭上左眼,手指触碰到皮肤,可却精准避开了红印的地方。

她默默埋头苦干,一声不吭,一抬头,坐在她旁边的祝令仪眼神直勾勾看着她。

眼神中似有怨气。

秦淑月“噌”的一下移开眼,而下一刻,一阵浓厚的茉莉花香味朝自己的方向涌来,身前压下一片阴影,紧接着祝令仪的手指轻轻一提,就从秦淑月的弯曲的手指中拿起药瓶。

她淡淡垂下眸,对着药瓶里的药粉用手指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