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第一次从秦淑月的身上体会到什么是挫败。
想要抓住,却总是抓不住。
若即若离,虚无缥缈,让她不管做什么,秦淑月都是一脸不在乎,不怀念,不感恩。
她难道不该谢自己吗?
她就该感激她,奉承她,跟在她身后围着她。
不应该吗?
她有这个实力,她有这个资本,她更有这种美貌!
秦淑月就应该对自己陷入迷恋,和学校里其他那些人一样崇拜自己不是吗?
不是、不是!
秦淑月压根就瞧不上自己。
秦淑月恐怕从心底都不想和自己有丁点接触。
排斥她,抵触她,甚至现在连国庆七天都不回宿舍。
她想干什么,她到底想做什么。
让自己对她念念不忘吗?
秦淑月是不是太瞧得自己了。
她很忙的好不好。
祝令仪又深吸一口气。
杂乱的思绪像炮弹一样飞射占满她脑袋里每一处角落。
她要保持理智。
她缓缓呼出。
可秦淑月仍旧站在那里。
呆呆的,像个破碎的破布娃娃,眼底无神。
理智稍稍有些回笼,她轻扫了一眼秦淑月捂着胳膊的右手。
眼尖的她瞬间有注意到一丝不对劲。
她放下抵在秦淑月脑袋旁的手,转而去拉秦淑月的右手。
可秦淑月浑身一颤,喉咙里像小兽似的发出低低的嘶鸣,呜咽一声。
疼。
祝令仪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觉到秦淑月这句呜咽里暗藏的情绪。
这让她更加坚定了,秦淑月有事瞒着她。
越瞒着她,祝令仪就越想知道,就越要刨根问底。
这是祝令仪一贯做派。
“放开。”
祝令仪命令道。
可秦淑月捂得更紧了。
这种时候她到底还在闹什么别扭。
祝令仪不由分说,伸出两只手,硬是将秦淑月的右手掰开。
祝令仪有经常去健身房健身的经验,力气也比平常的女生大一些。她几乎只用了三分力,就将秦淑月的右手掀开。
可被祝令仪紧锁住的手腕,却有一种把自己扒光了裸露在别人面前的慌乱无错,秦淑月说不出话,却挣扎得咿呀乱叫。
眼神惊恐地望着祝令仪,她深深望进秦淑月一片漆黑的眸底。
好似是一滩死水,一个永远也望不到尽头的深渊黑洞。
秦淑月不听话,腿也不听话地挣扎乱动。
她的右手腕被祝令仪抵在门后,不得动弹,又膝盖微曲,抵着秦淑月一双不安乱动的腿。
全身上下似乎被祝令仪包裹其中,秦淑月动弹不得。
而祝令仪却看清了。
是伤。
胳膊上除了她自残留下的疤,还有今天叠的新伤。
黑黑的好似还糊着泥土,细小的石子也有一些钻进伤着的皮肤里。
擦伤,却比普通的擦伤更严重。
祝令仪看到眼前这一幕,简直目瞪口呆。
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
震惊的同时又升起一腔愤怒。
愤怒中又夹杂着深深的不解。
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究竟为什么,连一点人样都没有。
祝令仪后槽牙收紧,她看了很久,似乎也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良久,她轻声说着,夹杂着一丝不解,问秦淑月:“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