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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想着,强迫自己无视掉微弱的阻拦,站起身:“我去叫他进来。”

“……”

客厅里静悄悄的,塞西斯把话说出口了,才觉得奇怪。

尴尬在沉默里爬了上来,塞西斯待不下去了,逃似的往外走。

那速度,不必他来的时候慢多少。

塞西斯绕开地上的杂物,神情凝重。

开门的时候该说什么?

他只是发现停电了,所以好心来……安慰一下?

这种话可信度好低。

安慰需要拥抱吗?

虞庭芜被吓到了暂且不论,他为什么没把人推开?

塞西斯绞尽脑汁,都没能在这段短短的距离里找到合适的借口。

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塞西斯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拉开门。

“许……?”

没人?

塞西斯很难形容这个瞬间的心情,像是准备好上刑场的死刑犯,结果临到行刑前,发现自己被无罪释放了。

他极快地,扫过空荡荡的庭院,确定真的没有人。

走了?

这种时候走了?

这对吗?

饶是塞西斯没接触过多少良好婚姻关系的伴侣,也知道在眼下这种情况,身为丈夫,绝对不可能就那么妥帖的离开吧?!

塞西斯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他犹豫好久,才折返回去。

虞庭芜仍然半跪在沙发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某种具有追踪性功能的指示灯,随着他每一步移动。

“许先生,不在了。”

塞西斯话出口,才意识到歧义,连忙补一句:“我是说他不在门口了。”

乌黑的睫羽很轻地扇动了一下,虞庭芜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深色。

暖黄的灯光下,那点尴尬的气氛被冲淡了,只剩下不清不楚的朦胧。

塞西斯在沙发前蹲下来,问:“他不知道你怕黑吗?”

回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寂静之中,细微的情绪仿佛被放大了,成了深厚的、难以启齿的落寞。

那份由虞庭芜讲述的幸福婚姻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模样展现在了塞西斯的面前。

他微微低头,看见薄薄的居家服掩盖不住的小腹。

是什么导致他们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是因为感情褪色了,所以虞庭芜才会独自来摩多星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许崇宁为什么会那么风尘仆仆地赶来?

塞西斯想问,却最终什么都没问。

他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介入这份关系。

“家里有伤药吗?”塞西斯还记得虞庭芜脚上碰出的伤。

虞庭芜的反应很迟缓,慢半拍才轻轻点点头。

“在那。”

他伸出手,指了指茶几下的抽屉。

塞西斯这才发现,他的手上也有不少斑驳的红痕。

“摔了?”塞西斯略冷的声音一出来,虞庭芜瑟缩了一下,就要把手收回去。

塞西斯眼疾手快,轻轻握住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记得,虞庭芜的身体实在不能算健康,不然也不会在医院住那么久才出院。

“……没有。”

塞西斯没相信,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虞庭芜的脸,确认没有撒谎的痕迹才转身。

抽屉被拉开的声音,药箱被拿出来,瓶瓶罐罐在里头摇晃了下,被逐一拿出来仔细检查。

生产日期、适用人群、禁忌症……

“塞西斯。”

塞西斯查看药物说明的动作一顿,却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