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2 / 7)

欢那个孩子。”

他的语气十分随意,带着淡淡的笑,像是正在和妻子闲话家常。

谢皇后暗暗用劲儿,无奈景顺帝握得很紧,无奈之下,她笑着睨他一眼,道:“是啊,崔贵妃之前也对这孩子颇多青眼,说来还真是有缘。”

话语间颇有些阴阳怪气,景顺帝沉默了一下,正要说话,却听得阶下传来一阵低低的喧哗声。

他不悦地循声望去,看见崔贵妃迤逦而来。

憋了一肚子火的王淑妃在看到崔贵妃时郁闷的情绪都散了不少。罢,反正这些年来她永远不是最得意那一个,最后压过她的是崔贵妃又或是谢皇后,对她来说其实没多大差别。

一想到得意风光了那么多年的崔贵妃会露出黯然失意的样子,王淑妃心里又是期待又是痛快,顾不上斥责善妒的儿媳,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接下来的好戏上。

崔贵妃一步一步地走过地下铺着的金砖,仍是朱唇皓齿,芙蓉如面,从仪态到神情都挑不出一点儿错。景顺帝让她不必多礼:“身子好些了吗?若是不适,不必强撑。”

崔贵妃微微一笑:“偶有小恙,不敢劳陛下牵挂。”说完,她顿了顿,看向谢皇后,视线轻轻擦过坐在帝后下首的八皇子宇文旦。

宇文旦今年八岁,却出乎意料地沉稳,端端正正地坐在谢皇后身旁,对底下那些人时不时扫过的视线无动于衷。只有在察觉到崔贵妃望过来的眼神时,他回望过去。

照顾他的宫人偶然间说漏了嘴,他的生身母亲是活生生忧惧而死的。她不敢怨恨高高在上的天子,只能日日祈祷崔贵妃大发善心,给她们母子一条活路。只是直到她死,也没等到。

一只套着细罗金镯的手伸出,横在他眼前,雪白掌心间摊着几个核桃仁。

宇文旦眨了眨眼,看向他的新母亲。

“吃核桃,补补脑。”谢皇后的语气很轻快,往常他*遇到的那些宫妃都会扮作慈母模样,拍拍他的肩,柔声细语地问起他的功课,但这个已经成为他母亲的女人不这样,她眼神里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欲望和算计,很平静,偶然飘过几朵云。

宇文旦谢过恩,接过核桃,想,在谢皇后眼中,他和那些云没什么分别。

崔贵妃的到来让宫宴上的气氛朝着奇怪的方向慢慢发展。

隋蓬仙百无聊赖地坐在桌案后,手里握着一把小银锤,时不时敲一只核桃,权当打发时间。

已经过去三日了,不知道赵庚在地牢里怎么样。

想起男人精壮强悍的身体,隋蓬仙不大高兴地狠捶了一下那颗核桃,暗暗发愁,他身上的疤痕已经很多了,可别再添新伤了。

时任大理寺卿的官员名声远近闻名,有人说若在前朝,他指定是名声最臭的酷吏。

一朝落入牢狱,还是因为对先皇太孙造反之事知而不报,恐生反心的罪名进去的,偏偏又看不出景顺帝对此事的态度。说他相信赵庚,偏偏在接到密信举报时当即让人绑了下狱。若说因为疑心赵庚背叛谋逆之事动怒,景顺帝又不曾授意官员审问。

赵庚让她不用担心,应当是有所准备。但隋蓬仙就是忍不住。

才团聚没多久,又见不着人,她怎么能不躁。

宫人适时上前,手中提着酒壶,笑容恭顺:“奴替夫人斟酒。”

隋蓬仙没有说话,微微侧身,方便宫人斟酒,却见她手猛地一晃,壶嘴中淌出的清亮酒液瞬间断了线,尽数洒在了隋蓬仙芙蓉色的裙裾上,很快就洇开一大片污渍。

宫人连忙跪倒在地,低声求饶。

隋蓬仙眉梢微挑。

很快有其他宫人诚惶诚恐地上前,作势要领着她避去后殿更衣。

衣有污浊面君乃是大罪。隋蓬仙没说什么,和一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