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望来的视线温和而包容,像是看透了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她鼓了鼓脸,点头。
赵庚抚过她柔软嫣红的面颊,笑道:“既然如此,我这个汤婆子就发挥用处了,对不对?”
隋蓬仙点头点到一半,又连忙摇头。
“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她觉得她之后都很难直视汤婆子这个东西了。
赵庚被她口是心非的嫌弃样逗得大笑,长臂一伸,搂着她一起倒在床榻间。
“阿嫮细说说,我哪儿不正经?”
隋蓬仙猝不及防地被他带着倒下,衣襟散乱,露出一片雪光似的白。
她正要抬手打他,腕子却被人紧紧攫住。
大掌横过来,覆住了那片白。
她渐渐说不出话来,只能溢出几声模糊的呜咽。
……
景顺帝后来的确改换了主意,默认了赵庚可以带着新婚妻子前去云州的事。
说起来,还多亏崔贵妃在其中无意说了一句话。
“年少夫妻,彼此成婚不久就要分离。定国公夫人还年轻呢,膝下又没有一儿半女,真是可怜。”崔贵妃正坐在桌案前煮茶,养尊处优多年,从前许多伺候人的活计她都已经生疏了,但点茶的动作仍如行云流水,十分优美。
她将茶盏递到景顺帝面前:“陛下尝尝,臣妾的手艺可有进步?”
景顺帝接过,却没有喝。
崔贵妃目露不解,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柔顺地移靠在他身旁。
“朕前朝还有些事,先走了。”景顺帝随意将茶盏放在一旁,拍了拍崔贵妃的手,大步出了嘉德殿。
霜降看着那杯还散发者热气的茶盏,心里暗暗为崔贵妃不值,见她心情不错,仿佛并不为景顺帝突然变冷的态度介怀,低声道:“娘娘何必出言相助?婢瞧定国公夫人并非同路之人。”
崔贵妃美艳的脸庞上没有笑意,刚刚那个在天子面前极尽柔顺婉约之态的女人露出了她冷漠的另一面。
她轻轻敲了敲紫檀小几,保养得像水葱尖一样的指甲在质地坚硬的紫檀木面上敲出哒的清脆声响。
“……就当是偿还她从前对寿昌的两分真心。”
再者,她也并非全然是为隋蓬仙考量。
日后若真的生出什么变故,老母、妻子、孩子,都握在她手中,对赵庚的钳制才会更有力,不怕他翻出天。
“新婚燕尔,最是情浓。定国公与他夫人都是人中龙凤,他们俩*的孩子想来也会随了耶娘的好相貌,届时可得让她抱进宫来给本宫瞧瞧。”
霜降迟疑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在崔贵妃并没有和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转而说起几桩宫务,霜降想起这几日王淑妃的猖狂劲儿,道:“眼看着大皇子不日就要成婚,淑妃的脑子也跟着越来越热,婢瞧着只差一把火,她就能把整座禁宫都烧起来了。”
崔贵妃嗤了一声:“随她去。”
景顺帝如果真心属意宇文寰,就不会重挫王淑妃母族势力之后又给他指了一个清贵之家的女儿。
即便这桩婚事是宇文寰自己坚持求来的,但若景顺帝坚持要为长子寻一个助力,郭家女郎只会以侧妃的身份被抬进宫。
世间许多事都讲究有来有回,若是宇文寰日后的妻子出身相门,她或许还会为景顺帝的心思忌惮几分。
但现在么……“大皇子还年轻,沉溺在情爱之中,也不足为奇。”
不知景顺帝又会怎么看待这么个痴情种儿子?
霜降嘴角抿着几分笑意,点头应是。
……
大军返回云州的日子很快就来了,隋蓬仙为不能参加郭玉照的婚仪而愧疚,除了明面上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