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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没有言语。

“这事儿我觉得不成,您也别再费心了。”隋蓬仙站起身,径直朝外走去。

“等等。”

侯夫人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哑声道:“昨日大夫给成骧诊脉,说他心气不稳,需要针灸静养几日。北狄来朝,你阿耶想必要带着世子出席,你受累些,替你弟弟去吧。”

隋蓬仙抿紧了唇,溢出一声短而尖的冷笑。

“我说呢,刚刚怎么那么痛快地把人拉下去禁足,原来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她站在原地,背对着她的母亲,充满讥讽意味的话和屋外猛地砸下来的雨珠一起落下,“这是最后一次,阿娘。”

说完,她打开门,狂风卷着硕大的雨滴砸在她脸上,那身轻薄的纱裙很快被打湿了大片。

侯夫人抬起头,看着女儿推开了慈姑凑过去给她撑伞的手,独自走进了雨幕中。

她那颗因为一句‘阿娘’而柔软起来的心忽地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

……

夏日的雨来得又急又猛,不多时,先前电闪雷鸣、乌云沉沉的天幕重又拨云见日,露出一片晴朗好风光。

隋蓬仙躺在罗汉床上,红椿坐在一旁动作轻柔地用篦子给她通发。

一头绿云扰扰,握在手里比织女们精心织造的缎子还要柔顺丝滑,红椿想哄她开心,便道:“黄厨娘的方子还真好用,您瞧,这头发摸着像缎子一样,又厚又亮。”

隋蓬仙心情怏怏,没有说话。

在一旁打下手的橘夏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笑道:“红椿姐姐错了,明明是咱们大娘子天生丽质,那些玩意儿才能锦上添花。”

她们已经很努力地在哄她开心了,但隋蓬仙就是提不起劲儿。

“呀,觅风来了。”橘夏看到一只油光水滑的大鹰从窗户飞进来,“雨才停呢,它就来了,怕是饿狠了吧?”

“大娘子你瞧,觅风嘴里又叼了东西来。”

听到她们颇带惊喜的语气,隋蓬仙终于慢吞吞地抬起了头,觅风收着劲儿滑翔到她面前,尖尖的喙张开,一串流光溢彩的翡翠珠串落在炕几上,极清脆的一声响,那些珠子大小相同,成色美极,翠汪汪犹如一泓碧潭,清楚地倒映出她此时惊讶的样子。

橘夏和茜草一样,都是性情活泼的小丫头,见状笑着玩笑道:“昔有结草衔环,今有觅风衔珠报恩!”

红椿忧心忡忡,去拿了干净的湿巾子把那串翡翠珠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递给隋蓬仙:“该不会是它闯入哪家夫人小姐的闺房,偷拿来的吧?”

觅风完成了任务,正悠闲地用喙梳理着被风吹乱的翅羽,听到两个女使对自己的质疑,不由得大怒:“嘎!”

隋蓬仙拎着那串翡翠珠仔细看了看,水头很好,一丝杂质也无。

她自然知道这是谁让觅风送来的,但红椿她们还不知道觅风真正的主人其实是赵庚,现下她也没有解释的心力,索性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休息。

她从觅风身上拆下一封信。

熟悉的凌厉字迹映入眼帘。

隋蓬仙绷紧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晃了晃手里的翡翠珠,一泓碧波在她掌心荡开,沁人的绿之中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那个独眼豹一来就输东西了,真丢脸。”

看在赵庚一赢了比赛就主动报告,还把战利品上贡给她的份上,隋蓬仙咬了咬唇,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直至天际蔓出深紫绚烂的霞彩,日头西沉,吃饱喝足的觅风慢悠悠地带着女主人的回信飞往定国公府。

宫宴上难免饮酒,尤其是赵庚今日还从北狄使臣手里得了彩头,一众胥朝大臣面带红光,时不时夹枪带棒讥讽北狄使臣几句话的同时,更是三三两两地上前去给赵庚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