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笑的娇声。
“明日见。”
赵庚的心一刹那间又被她搅得乱糟糟,他转头看她,少女笑靥明媚,带着一点儿调皮和恶劣的笑意。
他听到她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铁树。”
她特地把这两个字咬得又软又腻,话音落下,她自己都被甜腻到受不了,但现在看赵庚的反应更重要,隋蓬仙眼也不眨,一双因为做了坏事而更加水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她在期待着他的反应。是羞恼,还是错愕,又或者是不快?
他那样……位高权重,不怒自威的男人,听到别人叫了他的乳名,脸上一时挂不住,生气也正常。
但他如果敢对她发火耍脾气的话,她一定会——
她耍狠的话还没说完,颊边忽地一暖,带着她刻意忽略却仍带着十分存在感的热度。
“明日再见,小花。”
说完,赵庚面不改色地收回自己那只频频失礼的手,指腹犹带着她面颊上粉光若腻的触感,很软、很香。
赵庚已经走远了。
隋蓬仙站在原地,颊边异样的触感还没有退去,她蓦地低低尖叫一声,捂住自己发红发烫的脸。
铁树开花。踩在他头顶耀武扬威开得恣意张扬的花。
谁是他的小花!土死了!
……
忠毅侯听郑叔说赵庚正在前厅等他,有些纳闷,不过还是推了推身边半移在他身边的小妾,站直了身,玉姨娘十分柔顺地过来替他理了理衣衫,娇美面颊被人轻佻地拍了拍,她仍保持着婉顺的姿态,目送着忠毅侯远去。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玉姨娘拿着手绢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地方,犹豫着要不要去花园里逛一逛,她踌躇了半晌,看了看天色,又怕碰到侯夫人,不想惹得一身骚,索性转身去了内室,翻自己的体己箱子。
她才入府两个月,已经存了不少金银。玉姨娘看着这些闪闪发光的财物,年轻娇美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只是她的高兴劲儿并没能持续太久,听到一阵怒气冲冲的脚步声像飓风般刮了进来,玉姨娘心里一紧,连忙把小箱子推回衣柜深处,整了整脸上的神色,绕过屏风,看到明显心情不愉的忠毅侯,她一脸柔情似水地依偎过去,却被忠毅侯不耐烦地推开了。
玉姨娘倒在罗汉床上,才撑着坐起来,就看见忠毅侯起身往外走去。
她追了两步,倚着廊柱看他的背影往东边去了。
忠毅侯府的妾室和庶出的孩子们都在北院,东院只有当家主母所居住的章华园和大小姐住的晴山院。
玉姨娘知道,忠毅侯前不久去见的人是定国公。他们说了什么,让侯爷心情一下就败坏下来?
章华园
忠毅侯一身低气压地进了门,慈姑见他脸色不对,先是给一旁的女使打了个眼色,让她快些进去给主母通传一声,自己笑着迎上去两步:“侯爷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慈姑是妻子的乳母,放在平时,忠毅侯也会给她几分脸面,但这会儿他因为和赵庚的谈话,心情差极了,哪里还有空照拂一个老奴的脸面。
见丈夫急惊风似的刮进来,侯夫人懒懒地抬了抬手,示意给她捏腿的女使先下去,等忠毅侯气沉沉地坐到了罗汉床的另一侧,她抬了抬眼:“是蓬姐儿的婚事出了岔子?”
忠毅侯近来春风得意,将定国公这个东床快婿视作板上钉钉的事,能让他露出这副表情的,只有那么一桩事了。
忠毅侯的视线在触到妻子面上淡然的,仿佛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的神情时,满心的怒火又往上窜了窜:“赵庚上门退婚,他竟然要退婚!他一个崭露头角的寒门新贵而已,仗着陛下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瞧不上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