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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指间夹着半截未燃的烟,烟丝被雨水浸得微微发潮,却不妨碍他周身那股迫人的气场。

深灰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至肘间,露出的腕骨上缠着那串从不离身的沉香木珠。

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他们的视线在雨幕中相撞。

应拭雪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绿灯亮起的瞬间,应拭雪几乎是跑着穿过斑马线。

水花溅在裤脚也顾不上,伞面被风吹得歪斜,雨丝趁机钻进衣领,激得他轻轻打了个颤。

迈巴赫的车门无声开启。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带着淡淡的檀松香。

应拭雪收伞的动作有些急,水珠甩在座椅上,立刻被递来的方巾盖住。

商言的手骨节分明,青色血管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擦拭水渍时却带着与外表不符的耐心。

“不是说好今天有应酬?”

应拭雪故意问,指尖揪住商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袖口。

商言任由他拽着,另一只手按下中控锁。

“咔哒”一声轻响,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个密闭空间。

“推了。”

雨水顺着应拭雪的发梢滴落,滑过泛红的耳尖,最后消失在衣领深处。

商言的目光追着那滴水珠,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为什么?”

“你说呢?”

沉香木珠突然拂过应拭雪的手腕。

商言倾身过来时,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他唇角,声音比雨声还低:

“毛毛雨大人。”

车驶入隧道,顶灯在商言的脸上流转。

应拭雪终于注意到男人西装裤下沾着泥点的皮鞋。

这双纯手工定制的皮鞋本该纤尘不染。

“你走路来的?”

商言单手打方向盘,袖口露出的小臂线条结实漂亮:

“会议结束得早。”

他没说其实提前两小时离席,也没说撑着伞在对面便利店等了四十多分钟。

就像他不会告诉应拭雪,推掉的不是应酬,而是和海外董事的视频会议。

只为了和应拭雪多待一会。

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应拭雪突然解开安全带,整个人倾向驾驶座。

“危险。”

商言皱眉,却腾出右手护住他膝头。

少年趁机凑到他耳边,呼吸裹着甜甜的奶茶香:

“我知道你监听器还没拆。”

轮胎在湿滑路面发出轻微摩擦声。

“还知道你现在心跳特别快。"

方向盘猛地打满,车稳稳停在路边应急车道。

商言转身捏住他下巴,眸光比雨夜还沉:

“监听器上个月就失效了。”

“是吗?”

应拭雪眨眨眼:

“那你怎么听到我说……”

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商言吻得很凶,像是要把这两个小时站在雨里的等待都讨回来。

应拭雪被压在车座椅上,后腰硌着方向盘也不觉得疼,只听见雨声、心跳声和唇齿交缠的水声混成一片。

回到商宅时雨势渐大。

应拭雪被商言用西装裹着抱下车,双脚离地的瞬间惊呼出声:

“我自己能走!”

“水太深。”

商言语气平淡,手臂肌肉却绷得极紧。

庭院石板路确实积了水,雨滴砸在水洼里泛起无数涟漪。

应拭雪缩在男人怀里,透过湿漉漉的睫毛看见他锋利的下颌线,还有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