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快点放自己走,这样就可以减少他被暴露的风险。
可他私心里,又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能让他和商言耳厮鬓磨的时间长一点。
终于,商言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带着一户近乎梦呓般的,陷入回忆的模糊感,不再是居高临下的质问,反而是一种对着过去的怀念,喃喃自语道:
“怎么还是,这个味道?”
说着,商言的指腹无意识地在应拭雪下颌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应拭雪立刻汗毛倒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手指绞着衣角,心里开始打鼓,犹豫着要不要将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
说不定还能换来商言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怜惜。
“奶里奶气的甜味。”
商言低语着,声音很轻,却宛若重锤一般,砸在应拭雪的心上。
那带着薄茧的指尖,竟然缓缓上移,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轻轻拂过我鬓角变得一缕,被头纱勾乱并且汗湿的头发,将它们别到耳后。
商言指尖冰冷的温度,和话语里意味不明的“甜味”,让应拭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被揭穿的巨大恐慌像冰冷的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应拭雪。
他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地铁锈味,他才勉强让自己清醒,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辩解。
他不能说话,绝对不能说话!
应薇的声音是清亮娇俏的,而他的声音紧张时,声线会本能地压低,还带着点软糯的鼻音,一开口绝对露馅!
更重要的是,应拭雪眼前再次闪过了之前,商言对自己出格行为的警告,爱在商言这里,得用听话来换。
而他偷偷撒谎还替嫁,简直“叛逆”到了极点。
商言连从小养大的养子们都能因为不听话而抛弃,更何况他……
想着,应拭雪的眼睛里忍不住地盈满了泪水,身体绷紧,藏在蓬松婚纱下的双腿僵硬得不听使唤,脚趾在傻乎乎的乌萨奇棉袜里紧紧地蜷缩起来。
头纱下,额头和鼻尖沁处细密的冷汗,沿着额角悄悄滑落,纤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疯狂的颤抖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本能的回避商言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只能慌乱地垂下视线,死死盯着对方西装上的扣子。
商言身上那强烈的,属于成熟男性的压迫感和檀香味,与应拭雪身上那可怜兮兮,此刻却成了“催命符”的奶香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声地交锋,缠绕着。
商言的指腹依然停在应拭雪的耳廓,那一点温热的感觉几乎要灼伤应拭雪的皮肤。
他敏锐的察觉到商言似乎在等待一个回应,一个他不能给,只有应薇能给的回应。
而应拭雪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僵硬和沉默,祈祷着这场可怕的“闻香识人”能快点结束。
每一秒的沉默都让应拭雪宛若在油锅里煎熬,脸颊烫地惊人,耳根更是红得想要滴血,偏偏心里一片冰凉。
就在应拭雪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窒息而晕厥过去的时候,商言摩挲着应拭雪耳廓的手指,终于缓缓移开。
商言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自嘲,应拭雪觉得这或许只是他的错觉而已,像商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嘲。
“掀开。”
两个字,像利剑一般刺破空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商言站起身来,走到应拭雪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应拭雪完全笼罩。
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烟雾缭绕上升,在暖黄的灯光下勾勒出危险的弧度。
那双深部可见的凤眼透过朦胧的烟雾,死死钉在应拭雪的脸上。
应拭雪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裙摆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