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慌慌张张的缩手,商言这个病患眼眶还没红,应拭雪就率先掉下来了眼泪。
商言抬手挡住应拭雪伸来的手,可指尖刚碰到对方的手,就失了力道,最终只是虚虚地搭在那截手腕上,素来平稳的手指,指尖居然有着微不可察的轻颤。
他垂眸看向应拭雪,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继续。”
棉签又战战兢兢地凑上去。
应拭雪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比起之前做的那些大手术,商言的伤口对于应拭雪来说,简直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却让他格外紧张,提起了十足的精神。
平日里终年淬着寒冰的凤眼,此刻因为失血而微微涣散。
当应拭雪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伤口时,商言的睫毛会突然轻颤,像被惊动的蝶翼,泄露几分强撑之下的脆弱。
血珠滚落到唇角时,商言下意识要舔,却被应拭雪用纱布轻轻拭去。
这个向来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竟然乖顺地任由人摆布。
只在应拭雪的棉签触碰到最深的那道伤口时,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声音:
“疼。”
声音轻得好像应拭雪幻听了一般。
“其实。”
应拭雪吸了吸鼻子:
“你可以不用保护我,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闭嘴。”
纱布贴上伤口的瞬间,商言突然扣住应拭雪的手腕。
应拭雪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处完好的尾骨,眼尾泛红。、
“怕什么?”
商言带着应拭雪的手按在自己的颈动脉,蓬勃的跳动震动着掌心:
“死不了。”
应拭雪的眼泪“啪嗒”砸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可你流血了。”
带着哭腔的尾音消失在突然压下来的吻里。
商言狠狠用犬牙磨着应拭雪的唇舌,像是在惩罚对方那完全不必要的担心,可按在应拭雪后腰的那双手却格外温柔。
他眼前一帧帧闪过前世应拭雪倒在血泊里的模样,难以自控地抱住了应拭雪,手掌死死地扣在应拭雪的后颈,声音低沉:
“应拭雪,你不准死。”
你要长命百岁。
“你是以什么什么命令我呢,商言?”
应拭雪敏锐地察觉到了商言的不安,他轻轻拍了拍对方,安抚这只受伤的野兽。
他听出了商言意犹未尽的意思,对方一直有事情瞒着他,而这一次也许是最好的试探时机,于是故意用气音挑衅:
“商家的家主?朋友?还是……”
后颈的力道骤然加重。
商言俯身逼近,血腥味混着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他垂落的发丝扫过应拭雪的脸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深色阴影,凤眼幽深,像是藏着千言万语。
“你猜?”
低沉沙哑的声音擦过应拭雪的耳畔,应拭雪陡然被整个拎起来按在车座。
商言的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染血的手掌承在他的耳侧,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二人挨得极近,温热的鼻息交融,应拭雪低头就能吻到商言那两瓣令他日思夜想的唇瓣。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商言凤眼挑起,也看出了应拭雪那毫不伪装的欲望。
商言主动凑到应拭雪的眼前,似笑非笑地点了点自己的唇。
应拭雪在他看来就像小孩,可以用他的欲望,轻而易举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应拭雪用手指轻轻抵住了商言凑上来的嘴唇,一张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
“你不准诱惑我,你明明知道我最经不住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