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委屈不安。
商言俯下身,动作里是一种与他气场截然相反,近乎刻意的轻柔。
他将那件宽大温暖,透着淡淡檀香的大衣,仔细地盖在了应拭雪湿透冰冷的身体上,角角落落都仔细掖好。
做完这一切,商言站起身来,凤眼再次变得冰冷而疏离,仿佛刚才那个披衣的动作从未发生。
他不再看沙发一眼,用冷硬的背影隔绝身后的柔软。
窗外传来狂风暴雨的拍打声,沙发上应拭雪被温暖的大衣包裹着,仿佛被强大的野兽短暂的圈养又终将被遗弃的幼兽,安静得只剩下细微的呼吸。
大衣上属于商言的,冷冽又沉稳的气息,无声地将应拭雪笼罩。
应拭雪猛地坐起身来,后颈传来一阵钝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还裹着那件大衣——商言的气息已经淡了很多,但他仍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醒了?”
应薇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姐姐。”
应拭雪声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但随即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圆:
“等等!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商言?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应拭雪。”
应薇打断他,将牛奶塞进他的手里: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怎么不能管!”
应拭雪急了,牛奶洒在了被子上:
“你明明不喜欢他!你之前还说商言冷血,专横,控制欲强,你还说——”
“可他适合应家,就是最好的。”
应薇叹了口气,做到床边,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应拭雪呆住了,他眨了眨眼,如蝶翼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格外天真无邪:
“所以你就为了公司牺牲了自己?”
“不然呢?”
应薇苦笑: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喜欢谁就追着谁跑,生气了就冲去人家家里大喊大叫?”
应拭雪的脸“唰”地红了,连耳尖都染上粉色,他低下头,手指绞着大衣的衣角,声音越来越小:
“我才没有很喜欢他……”
“哦?”
应薇挑眉,突然抬手拽了拽那件明显大了一号的大衣:
“那这是什么?商言私人定制的大衣,就这么‘随手’披在你身上了?”
应拭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拽回大衣裹紧自己,脸红得快要冒烟:
“这是因为他怕我弄湿他的地毯而已!”
“应拭雪。”
应薇突然正色,眼神锐利起来:
“你不适合商言。”
姐姐说出了和商言一模一样的话,再一次割开了应拭雪心中的伤口,他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凭什么?就因为我主动放弃继承了应家,选择了自己热爱的职业,不会应酬,没有资本,我就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可是我比你,比所有人都更爱他。”
“因为你太认真了。”
应薇打断他,语气罕见地温柔下来:
“商言的世界里没有‘喜欢’这种东西,它可以为了利益娶我,也可以为了利益抛弃我,但你呢?你会当真,你会受伤,你会……”
她顿了顿,看着弟弟通红的眼睛,轻声道:
“像一条被弃养了,还要舔着脸的狗,连他随手给的一件衣服都不舍得放开。”
应拭雪僵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紧紧攥着的大衣,苦笑一声